拆房子似的打鬥聲,驚動了整艘船上的人。
大家聽到動靜,急忙三三兩兩的跑過來,擔心是否遇見敵襲?
最先趕來的是正好當班的暗衛,暗衛們全副武裝,滿臉警惕,時刻準備著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可抵達聲響來源地時,他們卻愣了下,因為他們瞧見自家老大也在,在就在吧,沒準王爺也聽到動靜了,可明明劇烈的振盪聲就在王爺身後的艙房裡,他卻怎麼閒適般的靠著牆壁,時不時還擼一下腳邊的白狼大頭?
暗衛斂神聚目:“王爺,裡面……”
容稜抬抬手,打斷暗衛的話:“無事。”
暗衛不信,懷疑的死盯著那扇艙房門,接著,他們就聽到房內傳來說話聲。
先是老先生的聲音:“別打了,不是,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為何還要動手……”
然後是他們家王妃的聲音:“你站住,你給我站住,我不打你,你站住!”
又是老先生的聲音:“你把銀針放下我就站住!”
又是王妃的聲音:“我放了,你下來,不要站在房梁頂,房梁木要斷了!”
隨即又是老先生的聲音:“騙人,我瞧見你把銀針藏在手背後面了,你把手轉過來,左手!右手!兩隻手一起!”
吵吵鬧鬧的爭執聲不斷,暗衛們面面相覷,都有些尷尬。
他們再看自家老大,只見都尉大人滄桑的垂了垂眸,道:“先下去吧。”
暗衛們趕緊走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王妃與老先生在房裡打得天昏地暗,這種婆媳之間的糾葛,他們不好涉入,王爺想必也是很愁心吧,不過有什麼辦法,手心手背都是肉,夾在中間的那個,只能受著唄。
暗衛們走的時候,還遇到了另外一批趕過來查探情況的,他們把另一批人也拉走了,悄悄咪咪的跟同伴透露了王妃窩裡橫這件事,然後壓低聲音叮囑:“可不能說出去。”
大家都深以為然的頻頻點頭,剛好這時,一聲巨響從走廊盡頭傳來,大家扭頭一看,只見那扇搖搖欲墜的艙門在“砰”的一聲後,竟然被撞爛了。
大家再也不敢停留,一個推著一個,夾著尾巴就走了。
這邊,容稜的確很愁心,眼看著船是真的要被鬧塌了,他不得不伸手,拉住了正往師父天靈蓋戳針的柳蔚。
柳蔚氣得臉都紅了:“你放開我,放開!”
容稜沒放,一使勁把人拽過來,壓進懷裡,安撫的拍拍:“乖,冷靜。”
柳蔚冷靜不了,她盯著師父,眼睛都是紅的。
容稜又按按她的眼角,輕吻她的眼瞼,這才好歹將人安撫住。
蓬頭垢面的老人家躲在桌子後面跟容稜告狀:“阿稜,你倒是管管她。”
容稜冷冷的掃過去一眼,這一眼暗藏殺機,老者到底還是怕的,咳了一聲,不敢說了。
容稜把柳蔚拉走,柳蔚不肯,盯著師父還在生氣,容稜沒辦法,給白狼安排個任務,讓白狼在這兒守著,不準師父離開,白狼老實的屁股一坐,就定在了屋中央,還時不時呲牙咧嘴的恐嚇師父。
柳蔚這才舒服了,被容稜拉著回了他們的房。
一進房柳蔚就激動:“我外公居然還活著,他知曉我外公還活著,卻從不告訴我!他明明知曉那是我外公!他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告訴我……”
柳蔚越說越氣,容稜看她又要跳起來打人了,只好把她摁住,強行把人摟緊了,說:“當務之急,是儘快瞭解外祖父的下落,找到他才是關鍵。”
柳蔚當然也知道,她拉著臉問:“那要如何找?”
如何找,怎麼找,這些始終還是要求助師父,可依著現在兩人的情況,讓他們再心平氣和而的坐在一起是肯定不行的。
容稜說了聲:“我去查。”
柳蔚看向他,她也不是沒心沒肺,容稜對她多好她清楚得很,她也不想容稜為難,便壓了火氣,軟綿綿的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呢喃著:“師父會不會遷怒你?”
遷怒是肯定的,別看師父平時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很唬人,其實他小氣得不得了,壞習慣一堆,還專制,這回在柳蔚這兒吃了虧,他肯定不服氣,自然也不會好說話。
但這些容稜自然有法子破解,也沒必要讓柳蔚操心:“我去辦。”
柳蔚又把他抱緊了些:“你真好。”
容稜輕吻了吻她的額角,道:“我去看看,你在房裡待著。”
柳蔚乖巧點頭,老實的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