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沒讓車伕駕車到京都衙門正門,而是去了偏門,下了馬車,便帶著兩個丫鬟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個衙役,看到柳蔚,登時熱情一喚:“柳大人,您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
因著月海郡主那樁案子,過年之前,柳蔚可謂是京都衙門的常客,衙役都將人認熟臉了。
柳蔚笑道:“來找你們林大人,有些事說,他人可在?”
“大人在前堂,好像是街上出了樁案子,犯人快帶回來了,這就要升堂了。”
柳蔚算了算時辰,李茵一行人走的是京都街道大道,的確,現在應當還未升堂。
“我找你們大人說兩句話,很快,應當耽誤不了他的正事。”柳蔚道。
衙役對這位救過他們整個京都衙門的柳大人,心存無限好感,當即利索的為其帶路。
一路上雖走得很快,但到衙門正堂時,還是聽見升堂鼓響了。
柳蔚走到堂側的偏門,撩開簾子,往裡頭看,正好看到林盛在擺放好他的驚堂木。
柳蔚“噓”了一聲,悄悄叫林盛。
林盛沒聽到動靜,旁下的師爺卻聽到了,轉頭一看,驚了一跳,忙叫了聲“大人”。
林盛這才看過去,一看到那偷偷摸摸的柳蔚,也是嚇了一跳。
柳蔚只趁著一干人等還未上堂,迅速對林盛使了個眼色,讓他下來。
林盛提著長袍就下去,正要給柳蔚請安,卻被柳蔚攔下,接著就是一通交代。
林盛聽完,還未來得及反應,柳蔚已是後退半步,道:“人上來了,我先走了,告辭!”
“柳大人……”林盛想叫住柳蔚,但柳蔚已經離開。
林盛又不好現在出去追,只得將柳蔚方才說的那些記下,轉身上堂。
這頭開始升堂,那頭柳蔚再從衙門偏門出去,上了馬車,就吩咐車伕:“鎮格門,走。”
柳蔚這裡趕路,京都衙門那裡又是另一光景。
李茵最後到底還是下了馬車,只是面上,戴好了丫鬟剛買回來了的羽笠,將她容顏遮得嚴嚴實實。
林盛聽著衙役的稟報,知曉了事情經過,也知曉了嫌犯已經認罪……
但林盛卻面無喜色,反而皺了皺眉,又問那老人家的兒子道:“你說你娘是被馬車撞死的?”
老人家兒子當即大哭:“是啊大人,我娘死的冤啊!死的慘啊!今日本是小人妹妹一家從外地回來,娘她老人家尋摸著去買只雞,可哪曾想,還未走到菜市,就被那突然駛來的馬車給撞沒了性命!大人,大人您可得為小人的娘做主啊大人!”
林盛又問李家車伕:“可是你撞了人?聽說車輪子上都是血,說,究竟怎的回事?”
車伕撲通一聲跪下,著急的道:“大人容稟,小民,小民真的沒有撞到那位老人家!小民駕著馬車,是看到那老人家突然衝出來,只是小民已經拉了韁繩,別說是車輪子了,就是馬蹄子都沒碰到老人家分毫!至於老人家為何死了,小民,小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你這是說我們冤枉你了?”老人兒子氣得渾身發抖,卻沒像之前街上那樣衝動,要找車伕拼命,只是撲到那白色架子前,哭喊起來:“娘啊,兒子沒用啊!不能為您報仇啊!現下還要聽那兇手的編排狡辯,娘啊,娘啊……”
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林盛聽得頭疼,三下驚堂木落下,老人兒子才終於收了聲音。
林盛又問車伕:“你說你沒撞到人,但人現在死了,你作何解釋?”
車伕滿臉苦色,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對著堂上一個勁的磕頭,嘴裡喊著:“小民冤枉,小民冤枉啊……”
丫鬟安安不忍心,喚道:“李叔別說了,人是死在咱們車前,咱們認了。”
林盛目光一轉,轉向那站在一旁,頭戴羽笠,一句話未說的藍衣女子,問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安安正要接話,為自家小姐介紹,藍衣女子卻已開口,冷淡且夾雜著寒意的聲音溢位:“小女子李茵,見過大人!”
在這堂上,李茵是唯一未對京兆尹行禮之人。
在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位小姐身份尊貴,在不瞭解其身份前,也沒敢對其為難。
如今李茵一語道出姓名,頓時,不少人猜到了其身份。
林盛更是直接,當即便起了身,對李茵一拱手:“可是,李國侯府大小姐?”
李茵只是微微頷首,沒再做聲。
說起李國侯府,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