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候,再和她細細地說說,最要緊的是事兒是什麼事兒,不過夏金桂也沒回孃家,於是夏太太就坐了個車來孫家看女兒了。夏太太來的時候,夏金桂正在和劉婆子說著,還要再挑些料子,這四季衣衫,蘇家那邊要送過來,孫家這邊也要備齊,這才叫有來有往。
聽說夏太太來了,夏金桂不由皺一下眉:“你可聽說這些日子,我們家那邊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我娘跑來了。”
“前兒奶奶還讓我們去送東西呢,瞧著舅爺舅奶奶對親家太太那可是說不出的好,要不就是舅奶奶要臨產了,親家太太想著把您請回去坐鎮?”劉婆子在那猜測著,夏金桂倒笑了:“這有什麼要我回去坐鎮的,這要坐,也得是我娘在那。”
說話間,丫鬟們早把夏太太請進屋裡,夏金桂忙停下說話站起身相迎:“娘怎麼來了?這幾個月,我這邊忙,就沒回家瞧瞧娘,娘這向身上可好?”夏金桂嘴裡說著,親自扶了夏太太坐下,又端了茶過來給夏太太。
夏太太仔細看了看這屋裡,見屋內冬天的擺設都已去掉,剩下的都是夏天清涼的擺設,又看看女兒,夏金桂穿了鵝黃色的紗衣,外面搭了杏色的外衫,瞧著比在家時候還要精神三分。也就笑著說:“我在家長日坐著無聊,你弟妹那裡又要生了,穩婆什麼的都陪著她,我就想來瞧瞧你。”
“這個時候,娘該在家陪著弟妹才是。”夏金桂說著拿過扇子給夏太太扇著,又笑著道:“這麼大熱的天,娘過來要熱著中暑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我這心裡惦記著你,過來瞧瞧你倒比在家裡好。”說過幾句閒話,夏太太就對夏金桂示意,要她把人都遣出去,好和她說話。夏金桂也就依了,等到下人全都出了屋子,夏太太才壓低聲音說:“我來,不為別的,就聽說姑爺這些日子,帶著你們家的三爺進進出出的,瞧著,想把這產業託付給三爺的事兒呢。”
“哦,這事,是大爺做主。”夏金桂早知道孫大爺的打算,因此直接推到孫大爺身上,夏太太見夏金桂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對著夏金桂嘆氣:“雖說親兄弟明算賬也是句俗語,可是這邊親家過世了,這孫家,都是姑爺撐著,就算要析產,也是姑爺要多分些,這才叫公平公道。”
古人真是習慣沒有邊界,只要是熟人,都好意思說上幾句,更何況這自問為長輩的?夏金桂忍了忍才對夏太太道:“娘,這件事,都說過大爺會做主,大爺就算把這些家業全都分給三爺,我一個做媳婦的人難道還好出頭爭不成?”
這話夏太太極其不愛聽:“你還是這樣心性,難道不曉得沒了銀子,在這世上,什麼都不是?金桂啊,我不是要你去爭,只是天上總有個天理在,你好好地和姑爺說說。畢竟這事,我和姑爺不好開口的。”
真是躲得了那邊躲不了這邊,夏金桂思索一下才對夏太太開口:“娘,有句話呢,我曉得我不該說,不過我都這麼大了,也已經出閣兩次了,世上事情怎樣,我還是曉得一些道理的。娘疼我,想著要我過的好好的,我自然感激娘。只是娘當初答應了孫家這邊的婚事,也就是看中了你姑爺,我嫁了他,也就是他的人了,他們兄弟情深,難道我還能攔著不成?橫豎現在家業復原了,娘依舊是個好好的富家太太,別說原先,就算是比起薛太太當日,也相差不遠。這會兒弟妹又要給娘生孫子,娘以後享福日子正長。娘以後不用在牽掛著我。”
夏太太的嘴巴張了張,接著嘆氣:“我也曉得這番話是正理,可是你是我女兒,我怎會不牽掛著你呢?”
夏金桂正為自己順口說出了幾句很腐朽的話在唾棄自己,這會兒聽到夏太太這樣說,忙又挽住她胳膊撒嬌地道:“娘從來都是疼我的,既然如此,就信女兒一回。橫豎女兒是不會讓自己的日子過的差的。”
夏太太眨眨眼,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過了半天才嘆氣:“好,我曉得你有主意,那就這樣罷,只是……”
“娘,您自個的姑爺不信,難道自個的女兒也不信?”夏金桂索性冒著渾身雞皮疙瘩先撒下嬌,果真這幾句話把夏太太給說服了:“罷了,既然如此,就由著你們吧。”夏金桂見說服好了夏太太,高聲喚人:“來人,去告訴廚房,整備一桌好菜來,我陪娘喝幾杯。”
夏太太見女兒說一句話,自有人咄咄去辦,不由點頭:“好了,你讓我信你,我就信你。”夏金桂又是一笑,陪著夏太太說了幾句閒話,不一刻酒菜上來,夏金桂陪著夏太太喝了幾杯酒,用過晚飯,夏太太也就趁著太陽落山後的涼爽離開了。
等夏太太走了,夏金桂才長舒一口氣,覺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