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桂曉得媒婆的話,總是要打上幾個折扣的,說是上千銀子,能有三四百銀子就不錯了,當然這在市井人家,也算很好的一份嫁妝了。
因此夏金桂哦了一聲就道:“那她既有這許多銀子,為何不招個女婿呢?”
媒婆哎了一聲就道:“奶奶您還不知道呢。她嫁的,也是個有錢人家,嫁過去三年丈夫就一場急病沒了,她公公要她守,她先還應了,誰知婆婆傷心兒子沒了,也沒了。這下沒有了婆婆,小叔子今年也十六了,沒有娶媳婦。也不知為了什麼,她不肯再守,上了公堂,求官斷了許她再嫁。”
說著媒婆皺眉:“好像是說什麼,公壯叔大,瓜田李下。”光這幾句話就可以腦補出不少狗血劇情了,不過這會兒不是腦補狗血劇情的時候,夏金桂還在琢磨,夏太太就已經皺眉:“原來是這樣的人,這樣潑辣,只怕降不住。”
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就想著調|教兒媳,果真是典型婆婆。夏金桂瞧一眼自己的娘才對夏太太道:“娘,話不是這樣說,這女子既然敢上公堂,又說出公壯叔大的話,想來必定是個潔身自好的人。況且她之前還肯答應守節,也是對前夫情深意重,這會兒突然變卦,定是有些不能為人道的事兒,再說了,她寫這樣隱晦,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彰顯惡行,也是個要臉面的人。”
夏金桂說一句,媒婆點一下頭,等夏金桂說完,媒婆已經拍著巴掌笑了:“果真薛奶奶會說話,我就想不出這些。實話告訴夏太太罷,這人也曉得經了這麼一樁事,只怕有人不敢娶,因此才託了我。”
這話的潛臺詞顯而易見,如果不是因為這麼一回事,夏家人家還未必看的上,這說的也是實情,夏金桂也不以為忤。夏太太還在思索,夏金桂已經道:“既然如此,那還請這位嬸嬸,幫我們約一下,等到後日,我請她去天齊廟燒香,如何?”
這就是要相看了,媒婆張開的嘴巴還沒合上,夏太太就已經皺眉對夏金桂道:“這事,還是……”
夏金桂已經拍拍夏太太的胳膊,對夏太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說完夏金桂轉向媒婆:“還請這位嬸嬸費心。”媒婆反應過來,站起身拍著手道:“既然如此,我這就去那邊問問。後日什麼時候?”
“就午時吧。”夏金桂想都不想就來了這麼一句,接著又加一句:“若那邊應了,就請嬸嬸去薛家……”說著夏金桂叫聲寶蟾,寶蟾急忙從挖面走進,垂手而立。夏金桂指著寶蟾:“尋我這丫鬟,和她說。”
媒婆連聲應是,還不忘拉著寶蟾的手,稱讚了幾句果然是美人,就匆匆離開。寶蟾被媒婆拉了下手,眉頭已經皺緊,等媒婆走了,剛想開口夏金桂已經站起身:“寶蟾,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回去後準備準備,後日我們去天齊廟燒香。”
夏金桂現在的話,寶蟾越來越不敢反對了,應是後就匆匆出去外面吩咐。夏太太這才找到空:“金桂,畢竟是個寡婦。”
“娘,您也聽到了,生的不錯,還有銀子,我們家這會兒,還真沒什麼好挑揀的。再說兄弟這個樣子,娘,結親是結親,不是結仇。”這幾句話說的夏太太又沒了聲音,夏金桂又和她說了幾句閒話,也就上車回薛家。
回薛家的路上,夏金桂摸一下衣服裡面的兩本賬,回去看帳,看看還有什麼能收回來的銀子,後天還要去天齊廟,想來,那個要另嫁的寡婦,想尋的丈夫,只怕也是個擋箭牌吧。夏金桂掀起簾子,看向外面,太陽已經往西邊移去,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能亂了陣腳,也不能隨波逐流。夏金桂念著父親生前告訴自己的話,閉上眼,不管怎樣的艱難險阻,都不要怕。
夏金桂做完心理建設,抬頭見寶蟾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夏金桂的眉微微一挑,寶蟾急忙重新垂下眼簾。夏金桂沒有再說什麼,心中下了決定,這丫頭,留不得了。
☆、誤會
寶蟾見夏金桂重又閉上眼睛,伸手拍拍心口,怎麼覺得大奶奶越來越奇怪,和原來不一樣了。難道說現在的大奶奶不是大奶奶,而是被什麼孤魂野鬼上了身?寶蟾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夏金桂道:“寶蟾,等媒婆來了,你可要和她好好說。”
寶蟾急忙恭敬應是,馬車已經停下,寶蟾扶夏金桂下車,就見大門處,那個媒婆已經等著了。瞧見夏金桂下車,媒婆眼睛一亮就上前:“大奶奶回來了,小的已經在這等了好一會兒,說大奶奶還沒回來,早曉得小的就到夏家那邊尋大奶奶了。”
夏金桂只對那媒婆點了點頭,對寶蟾使了個眼色,自己扶了婆子的手就往裡面去。媒婆也乖覺,不敢跟上前,只在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