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奶奶這漫天要價,要的太過分了!”這比方才那個法子更跌破孫大爺的心理底線,他忍不住從門內探出頭來,對夏金桂怒目而視。
夏金桂站在那裡,笑盈盈地看向孫大爺,夏金桂本就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方才又在外面哭的眼睛都腫了,這會兒眼皮還微帶紅腫,因是來苗圃,穿著也沒那麼華麗。幾件素色衣服,發上只帶了一隻珠釵,更顯得嬌弱。
這樣一個看起來有些嬌弱的美人對孫大爺笑盈盈的,孫大爺那滿腔的怒氣也不好再發出來,只得把頭又轉回屋內。
夏金桂也不進屋,還是在那站著:“孫大爺說這比方才還過分,那孫大爺倒不如選了另一條路,如何?”
這另一條路,就是辦一場不遜色於朱家的宴席,孫大爺仔細想想,另外兩條路都是和朱家低頭,這口氣孫家怎麼也咽不下去,倒不如這條路。只是這夏家的姑奶奶如此可惡,孫大爺的手不由握成拳,陳角比夏三要聰明能幹許多,見孫大爺神色變化,想要說話勸下夏金桂,一時卻找不出話來勸說。
“我答應你!”孫大爺的話像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陳角卻沒有鬆一口氣,那眉頭皺的更緊。
夏金桂的聲音又傳進來:“孫大爺果真是好漢,既如此,就請孫大爺和陳叔商量一下,這外面的車還沒卸,我讓人把這些貨都送到孫家,至於別的,孫大爺是君子,自然不會計較我們小女子的過錯。”
這夏姑奶奶,真是要把好處佔全了,孫大爺自問執掌孫家這麼些年來,什麼刁鑽古怪的事兒都遇到過,這位夏姑奶奶這樣難纏的,好處佔盡便宜話說夠的人,還是少見。
“三爺,我讓廚房去備酒席,你在這陪著孫大爺喝幾杯,陳叔,還請您派人去朱家,就說今兒這事是我們家不對,問問他還願不願意收剩下的花苗,若是不肯,那就把定金退了,等明兒再讓三爺去朱家上門賠罪。”
夏金桂已經連珠炮似的安排下去,孫大爺用手握成拳敲一下額頭才對夏金桂冷冷地道:“夏姑奶奶這安排十分妥當,我只問夏姑奶奶一句,若朱家肯收剩下的花苗,您又讓我辦一次賞花宴,到時您……”
“方才是孫大爺您讚我們家這苗圃不錯的,守著這苗圃,別的不多,唯獨花苗是不缺的。”夏金桂笑盈盈地又說一句,接著就道:“況且若朱家真肯收了這些花苗,您也辦了賞花宴,到時外人知道,都曉得是我夏家的花苗,那我還要多謝您呢!”
“夏氏,你別欺人太甚!”孫大爺又想衝出去,夏金桂已經走進堂屋裡,對孫大爺微笑:“怎麼叫我欺人太甚?孫大爺肯收這些花苗,我又做成一筆生意,謝您還來不及呢!”
說著夏金桂就端起茶碗,潑掉杯中殘茶,重新斟了一杯茶,端到孫大爺跟前:“孫大爺定是以為,我這番話是欺您,但這種事我怎麼敢做?我還要多謝孫大爺替我解圍,我一女子,以茶代酒,謝過孫大爺了。”
孫大爺這會兒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思慮再三,只好接過夏金桂手裡的茶,飲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桌上。夏金桂又對孫大爺行了一禮,讓夏三好生招待孫大爺,自己這才走出堂屋。
夏金桂走出數步,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好在這件事還算圓滿,不然的話……
“姑奶奶,今兒的事,您……”陳角已經來到夏金桂身邊,對夏金桂面有難色,夏金桂已經打斷陳角的話:“陳叔,今兒是沒有別的法子了。陳叔,我曉得您要說,只怕得罪了孫家,我瞧這孫大爺,面上不會翻臉,至於這私下的……”
夏金桂微微頓了頓才笑了:“只要他為了面子不肯翻臉,別的我才不擔心!”陳角應是,夏金桂又對他道:“趁著太陽還沒下山,趕緊去把這些事料理了,我也餓了,再給我準備點吃的,等吃完了,我再回城。”
陳角應是離開,夏金桂看向堂屋,唇邊露出一抹微笑,這種古代直男癌,最大的弱點就是輕視女性,這點,有時候也可以利用,只是這畢竟是古代,女人只能和女人應酬,不然的話……夏金桂手握成拳,接著緩緩鬆開,要讓古人見識見識夏氏集團夏總裁的利害!
夏金桂彷彿又站在夏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中,透過玻璃幕牆看向窗外,那種江山盡在手中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可惜啊可惜,在這裡,只能發揮出一部分。夏金桂收起思緒嘆了口氣,哎,還是吃了東西,趕回城去吧!
夏金桂回到夏家時候,魏娘子接了出來,兩人一看彼此神色,就知道對方把事情解決的很好,果真一進了屋,魏娘子就對夏金桂道:“我一回城,就去朱家,求見朱太太,說明兒才是吉日,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