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席維亞的話,她看著羅傑,幾乎可感受到他的恐懼,塞索又再次來拯救她,可是,他不可能會知道羅傑又來煩擾她,導致塞索聲音中的死亡意味的,是否另有他因?
塞索在長廊另一端的拱窗前出現,他一路怒吼著衝過來,兩隻大手掐住羅傑的脖子,席維亞嚇得一口氣也梗住了,羅傑在掙扎中把她撞倒在地,手中衣物也灑得遠地都是,她再望向他們時,羅傑一張臉已成了紫紅色,她無法相信塞索真會殺死羅傑。
“住手!”她再也忍不住叫了起來。
塞索聞聲抬首,正巧給了羅傑用雙臂掙開他的機會,他給了塞索下顎一拳,但塞索紋風未動嚇壞了他,情急之下,羅傑屈腿朝塞索飛踢過去,正中塞索的胸部,這一衝擊力使得塞索踉蹌後退,直朝拱窗倒去。當拱窗下沿撞上塞索的後腿時,席維亞尖叫了起來,下一刻裡塞索已翻身墜了下去。席維亞緊閉著眼,她的心智拒絕接受塞索已去的事實。
每回下樓時她總習慣性地會在拱窗前佇足,俯瞰下面的大廳,那是段具有致命性的高度,數尺下方更是硬石地面,而羅傑竟把他推了下去!羅傑!
她睜開眼發覺羅傑已站在拱窗前,沾沾自喜地看著下方,看到他那副嘴臉,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有了殺人的慾望,這念頭嚇壞了她,可是羅傑殺了塞索,義無反顧之下,她推出了雙手,就在她雙手要碰到羅傑的後背時,他突然彎身用拳頭捶起拱窗下方的石垣,然後她才看見攀在石垣上的手指,塞索的手指!
她永遠也想不透自己那兒來的力氣,反正她是兩手揪住羅傑的衣服,就把他甩出幾尺遠,使他踉蹌跌下樓梯,也使得塞索有機會爬上來,羅傑毫髮未損地奔過下半部梯階,拔腿開溜了,塞索也尾隨其後追去。
塞索在馬廄裡逮著羅傑,很快地羅傑便被甩出敞開的門,在地上滑了數尺後停在滿是泥濘的庭院中,塞索飛撲在他身上,人們很快就圍了起來,席維亞和葛伊爵士也同時趕到,就連勞瑟亦在一旁觀看其子赤手殺人,葛伊爵士也站在他旁邊,冷眼觀看著,席維亞奔過去緊抓住勞瑟的手臂,他不耐煩地望向她,“你不阻止他們嗎?”她懇求。
“不,女僕。”說完,他又繼續旁觀那血腥的一幕。
“求求你,勞瑟!”
就算他聽見了,他也沒有表示,她再次瞥向地上的兩個男人,羅傑已經不會動了,但塞索的拳頭仍一拳重似一拳地擊在他軟綿綿的身上,熱淚燒痛著眼,席維亞轉身奔進大廳,她沒看見塞索收了手,沒看見他嫌惡地離開庭院,更不知羅傑雖被慘接一頓,卻仍活著。
接下來一整天,席維亞都躲在塞索的房裡,沉思、哭泣並詛咒塞索,直到夜裡她才得知塞索並未殺死羅傑。
告訴她這訊息的是葛拉,塞索派這女孩來叫席維亞去大廳,他總是親自來接她一起去用晚餐,而今晚卻派葛拉來,她很快就明白為什么。
“塞索爵士醉了,小姐。”葛拉說,“羅傑爵士一走出大門,他就開始猛灌麥酒。”
“他還好嗎?”
“他的脾氣壞透了,見人就罵,不過我懷疑他是否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我是指羅傑,他還好嗎?”
“他好得很呢!他的臉腫得嚇人,骨頭也斷了好幾根——我想大概是一根手指,和幾根肋骨。可惜的是,這點傷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
“這么說太殘忍了,葛拉。”她嗤之以鼻道,隨即又嘆了口氣,“原諒我,我自己都差點殺了羅傑,憑什么又去批評別人。”
“你什么時候這么做的?”葛拉瞪圓了眼。
“今天早上,就在打架剛開始時。”
“可是羅傑爵士並沒有死,你為何要這樣難過呢?”
“為何?”席維亞的聲音提高了,“你怎能問我為什么?羅傑為人雖然卑劣,但他已經被嚇掉半條命了,我最無法忍受的是這場架打得一點也不公平,塞索一心只想報復,根本不管是否公平,他要血腥,他也得到了血腥,他打定主意要赤手殺死羅傑。”
葛拉輕輕的將手按在席維亞的肩頭上,“你不是也想這么做嗎?”
“這根本是完全兩碼子事,我那時以為塞索死了。”
葛拉離開後,她又跌坐在椅上。不,她才不要看到塞索那張臭臉,就算他醉了,她也不想見他。
塞索並沒有醉得察覺不出事有不妥,席維亞為什么沒下來陪他?答案很快就來了,它正是他一天來不斷添滿酒杯,待在大廳不敢面對席維亞的原因。她一定是知道他食言背信,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