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只要她能回來。”
長久的寧靜之後我彷彿又要陷入那一片黑暗之中失去意識,可卻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讓我又一次清醒了過來。
那是小白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冷意與嘲諷,直直地戳入我的心中。
“未曾想到你也會有今天,不可一世的神也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種地步?”
“妖狐,神並不是萬能的,他們違抗不了天更違抗不了心。”
“你也會有心?”
“她便是我的心。”
“”
“我此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將她從北荒帶回天庭,可我最不後悔的事情也在於此。”
“妖狐,你可相信子璃還能回來?”
“我信,所以我才會等在這裡。”
“同樣的我也相信終有一天這花會開的。”
兩個執著等待著的人站在三渡河畔合著那漫天飄散的花香一等便是萬年,可小白如今已經等到了子璃,那那個人呢?他又是誰,他等的人又在哪裡?
意識又一次如從前那般混沌起來,漸漸的周圍的聲音消散了,只剩下那愈發靜謐的黑暗層層地將我裹入它的繭中,擁抱我,撫慰我。
*
第二天醒來我已經回到了那座小屋之中,屋外依舊是那婦人中氣十足的咆哮聲還有小白煮早飯時特有的鍋碗瓢盆傾倒聲,我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早已沒了阿黑的影子,彷彿昨晚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我不安分的夢境,認知到這點我的心不免有些失落。
門外的咆哮聲愈發響亮,我有些難耐地揉了揉額角起身走出了房間,打算幫上小白一下,我繞過院中那個一邊坐著嗑瓜子一邊衝著廚房嚷嚷的婦人徑直走到廚房,結果剛一開啟房門便被裡面那慘不忍睹的景象嚇到了。
小白那張白淨的俏臉被煙燻成了黑色,瞧見我進來了衝著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銀牙,兩相對比不免讓我想到了周邊某個島嶼上的土著居民,廚房中鍋碗瓢盆傾倒的景象遠比小白的臉更加糟糕,白花花的米撒了一地,周圍各色蔬菜葉子落了一地,砧板上還有切了一半的黃瓜,一旁放著鹽的罐頭傾倒,雪白的鹽粒散了滿滿一桌。
面對此情此景我只能撫額以對。
“小白你簡直就是廚房殺手”我嘆息著走過來將那傾倒的鹽罐頭扶起一邊打掃著被小白弄亂了的廚房一邊同小白說話,“唔,放下那個麵粉!放下你手中拿著的鍋鏟,放著我來”
小白笑著用手背抹了下臉,依言放下了手中拿著的東西道:“幸好知淺你來了,不然我一定會被屋外那個潑婦折磨死的,之前那半個月我已經被折磨的掉毛了。”
邊說著邊委屈著臉從袖中扒拉出一簇紅毛來,惹得我嘴角一陣抽搐:“離我遠些,別把毛掉粥裡了,不然我讓你提前換毛。”我頓了頓瞧著小白一張臉變得愈發灰敗,嘆了口氣問道,“你怎麼就由著她使喚你?”
聞言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不定地回答道:“這不是這女人馬上就要變成子璃的孃親了麼,唔,我日後要是想娶子璃她不就成了我丈母孃了麼,我想著趁現在跟丈母孃搞好關係,說不定等子璃出世就可以直接領回去做童養媳了”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下,一邊將柴火往洞裡塞一邊面無表情地戳破小白的美夢:“我覺得你與其同這所謂的丈母孃搞好關係還不如先搞定羅浮鬼帝,畢竟他才是子璃的親哥哥”
“不戳穿我會死麼?”小白不滿地斜了我一眼,語氣卻是軟了很多。
我蓋上鍋蓋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一邊走到砧板拿起一顆捲心菜切了起來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天阿黑有來過麼?”
“誒?你不記得了,昨晚上是他把睡著了的你送了回來,唔,你怎麼跑出去約會一趟就失憶了?”
說完小白便託著下巴端出一副沉思的模樣,時不時地還打量我一眼,那目光就好像是篤定了我失憶一般,我懶得理會小白無厘頭的想法,原先沉著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問話的語氣輕鬆了很多:“那他後來呢?”
“後來?大概是尋某個仙子約會去了吧”
我衝著小白狠狠地瞪了一眼直瞪得小白炸了毛,然後便聽到那隻紅毛狐狸摸著鼻子悶聲道:“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了呀,我又不愛他”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忽然便想起了那個詭異的夢境,便試探性地問道:“小白,你認識一個在三渡河畔等花的人麼?”
我問的這話其實多少有些隨意,可小白卻意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