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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一千暗衛光明正大地集結在了雲府後門。這一次,出岫將玥菀留在府中,也沒讓竹揚跟著。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她還是不敢讓竹影兩夫妻都跟在自己身邊,若是有個萬一,至少夫妻兩人還能活一個照顧孩子。

出岫千交代萬囑咐,直到確信雲府已被戍衛得如同鐵桶一般,才讓雲逢將雲想容押了過來。

這一次,雲想容的手腳之上都戴著鐐銬,沉沉邁步很是吃力。她半張臉也高高腫起,似是被人扇了許多個耳光,更別提那一身骯髒的汙漬,早已將淺綠色的衣裙染得不成樣子。

出岫看不到雲想容身上傷在哪裡,又傷得重不重,可僅憑雲想容眼下這副模樣,已足夠讓她想起一句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原本如花似玉、溫婉可人的大家閨秀,終是一步步走上不歸之路,成了一隻心靈扭曲的險惡鬼魅。

出岫走到雲想容面前,凝聲質問:“明璋在哪兒?”

雲想容面上似有些恍惚,聲音也虛弱至極:“吹……吹花小築。”

吹花小築!不正是明瓔和赫連齊在房州的產業麼?明璋明目張膽落腳在此,豈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

出岫心中萬千疑惑,忍不住再問:“赫連一族也捲進來了?”

雲想容飄忽地搖了搖頭;“沒有,只有明璋。”

出岫不欲與她多言,轉身對竹影吩咐:“去城郊的吹花小築。”說著她便打算往馬車上走。

“嫂嫂……”雲想容忽然開口喚她:“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單獨說。”

第299章:玉石俱焚洩舊恨(二)

雲想容有話要單獨說?出岫沉吟片刻,不願錯過任何內幕,便道:“好,你坐到我的馬車上來。”

“我與夫人一起。”雲逢立刻自告奮勇:“大小姐與您同乘一車,我不放心。”

“她手腳都戴著鐐銬,你怕什麼?”出岫說到此處,見雲逢面上盡是擔心神色,也沒有再拒絕:“好,你也上來罷。”

雲逢這才長舒一口氣,率先走到出岫的馬車前,掀開簾帳朝裡看了看,直至確信十分安全,才對出岫請道:“夫人上車罷。”

出岫利索地坐上馬車,雲想容和雲逢也先後進來,唯有竹影騎馬率領一千暗衛,跟在馬車後頭。

一行千餘人,終於往吹花小築方向駛去……

由於雲氏暗衛人馬太多,白日裡走在街道上太過惹眼,因而出岫等人特意從後門出發,取道城外,再從城外繞行至吹花小築。

這一路上,雲想容一直沉默不語。出岫等了半晌,不見她開口,唯有自行問道:“你不是有話要單獨對我說?”

雲想容靠在馬車上,虛弱地道:“我說過,是單獨與你說。”

“我也說過,雲逢不是外人。”出岫毫不示弱。

雲想容為難地咬住下唇,欲言又止,好似當真有什麼重要之事。出岫美眸微眯地看向她,冷冷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雲想容搖了搖頭:“事到如今,我還能打什麼鬼主意?我也沒力氣打鬼主意了……”

她這句話剛說完,只聽“轟”地一聲,馬車立刻失去平衡,往前一栽。出岫、雲逢和雲想容的身子都止不住地前傾,險些要從車內跌出去。

“夫人當心!”雲逢眼明手快扶了出岫一把,雲想容卻因手腳都戴著鐐銬,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跌出了車外。好在外頭的車伕下意識地接了她一下,才避免她受傷,可額頭到底是撞在了馬車的門框上,見了紅。

自始至終,雲想容只是悶哼了一聲,並未大聲呼救抑或尖叫,可見其心智之堅。

出岫見她跌了出去,馬車還明顯得往左前方傾斜,不得已也下了馬車,邊走邊問雲逢:“在刑堂用刑時,她也不吭聲?”

“嗯。”雲逢回道:“頂多是低聲呻吟兩下,不見懼怕,也沒掉淚。”

“太可怕了!”出岫忍不住嘆道:“若是雲想容坐上雲氏當家主母的位置,只怕太夫人也難出其右。”

“不。雲氏數百年以信義為先,她這不軌的心機和下三濫的手段,早就把雲氏給毀了。”雲逢與出岫持不同意見,而這也是他頭一次不贊同出岫的意思。

出岫也沒心思與他爭辯,下了馬車站穩,問道:“馬車怎麼了?”

駕車的車伕立刻跪地領罪:“奴才該死,出門前沒檢查仔細……這馬車方才顛簸了幾下,掉了一個車軲轆。”

馬車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壞在這時候?出岫很是驚疑,唯恐這路上有什麼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