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卻不知上頭,與城陽伯夫人並坐的那貴婦,正有意無意地往下看她,見她言笑可愛,目中清透,便在心裡微微點頭,轉頭與城陽伯夫人笑道,“沒想到,你們兩個竟有這樣的緣分。”說完,便嘆道,“這孩子瞧著可人兒疼,日後容哥兒,便託給她了。”
“你這話說的,我閨女那是沒挑的。”肅王妃看著與她極熟悉的,便翻著白眼兒說道,“天底下,誰有我家阿元這樣叫人喜歡呢?要我說,你這都是擔的沒用的心。這兩個孩子只要在一處,自己就快活地的不行。”
“我一句話說出來,你後頭有許多話跟著。”這貴婦瞪著眼睛說道,“可不是當年跟在我身後郡君長郡君短的時候了。”
“那,那都是一家人了麼,怎麼也不能如原先生分不是。”肅王妃心虛了,便狡辯道。
“感情從前是與我生分呢。”這貴婦就呵呵了。
自認是個粗嘴笨舌的人,肅王妃恨恨轉頭,堅決不說話了。
這才幾句便吵上了,兩個人竟然各自抓著城陽伯夫人的袖子要求做主,夾在中間的城陽伯夫人無奈極了,只好與那貴婦說道,“二嫂一來,就與王妃鬥嘴,可不是方才王妃沒來的時候,想念唸叨王妃的樣子了。”見肅王妃得意起來,又與她嘆道,“王妃也是,二嫂說要進京,是誰拍著手叫好呢?如今又這樣兒,竟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要她說,太難侍候了些。
“原來,還是想見我的。”這貴婦是城陽伯夫人的二嫂,出身衍王府,正經的宗室貴女,人都稱一聲陳留郡君,當年還是姑娘家的時候,那是領著肅王妃與城陽伯夫人玩耍的,眼下覺得得意了起來,便坐在一旁,一邊磕瓜子一邊覰著臉上通紅的肅王妃。
幾個祖宗的官司,世子夫人與阿元是堅決不抬頭理會的,只豎著耳朵聽。
“就那麼一點點兒。”肅王妃小小地比了比自己的手,頓了頓,便四處看,問道,“阿容呢?”
“叫肅王使喚幹活兒呢!”陳留郡君便罵道,“欺負我外甥,簡直就是要找死!從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我回了京,他再敢欺負阿容試試!”陳留郡君當年也是提過槍使過刀,性情彪悍的存在,從前與夫君在外任上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竟然知道肅王敢欺負自己外甥,便卡巴卡巴地捏手指,慢悠悠地說道,“這小子膽子越發地大了,實在叫我生氣,趕明兒,我得去府上做客才是。”
面對這麼一個囂張的郡君,肅王妃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這位郡君,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連先帝最寵愛的福王都敢罵敢揍,何況“區區”肅王。
“誰家的閨女不金貴呢?”肅王妃小小地爭辯了一下,之後,也有些心虛地說道,“這也是歷練阿容呢,錦繡都沒說什麼,你,你怎麼管的這麼寬呢?”說到最後,越發地覺得自己佔理了,便抬首挺胸了起來,只叫哭笑不得的城陽伯夫人攔住了這兩個,頗為公正地說道,“這話說的是,不是王爺這樣叫阿容凡事親恭,他辦差也不會這樣明白,況,”她頓了頓,便笑道,“要我說,也是姑娘家金貴些。人家好容易養大的閨女便宜了咱們家,這些又算什麼呢?”
“瞧瞧你這做親孃的。”陳留郡君便撇嘴笑道。
“莫非阿同上門的時候,嫂子歡歡喜喜就應了?”
陳留郡君咳了一聲不語。
當初阿同迎娶蘇蓉的時候,也被她折磨得不輕來著,其實吧,這也就是與肅王五十步笑百步,誰也別說誰。
眼看著這兩位偃旗息鼓了,城陽伯夫人這才算放心,又叫阿元過來,細細端詳了,見她精神不錯,這才滿意,使她與蘇蓉出去了。
阿元一與蘇蓉出來,就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顯然也覺得在屋裡壓力很大,兩個人走到了蘇蓉的院子裡,待丫頭們上了茶,阿容一邊喝茶一邊笑眯眯地說道,“我瞧著,這是有事兒等著與我說呢,說出來聽聽?”蘇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真當她看不出來麼?不過是想著逗弄她罷了。眼下見蘇蓉吩咐了丫頭出去,顯然很是鄭重,便有些疑惑了,只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說?”
“這話,我不願意告訴母親,恐她心軟,因此與你討個主意。”阿元那就是以後的大嫂,都說長嫂如母。雖然這傢伙比蘇蓉小了許多歲,可是蘇蓉卻覺得阿元十分聰明,便有些為難地說道。
“什麼事兒啊?”見蘇蓉這樣為難,阿元便好奇了。
蘇蓉斂目,緩緩地喝了些茶水,這才嘆氣道,“前頭的那位三嬸,你還記得麼?”湛家三太太自從和離,便沒有什麼音訊了,後來阿元聽說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