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嘴一撇:“就你這樣,也配稱君子?”
“嘿嘿,”石南嘻皮笑臉:“你不信去臨安城打聽打聽,我石少是不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一口一唾沫一個釘?質疑我的信譽,你是頭一個!”
杜蘅臉色稍濟,雖不是疑心盡去,到底又信了他幾分。
獨木不成林,靠她一個人把南宮宸拉下馬,顯然不可能。
她總要找幫手,總得跟人合作。
石南,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最佳人選。
“好媳婦,別生氣了,嗯?”他望著她,神情好溫柔。
杜蘅心中一凜,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男女有別,請你以後說話尊重點。”
石南微怔:“我怎麼不尊重你啦?當著人面,我從來都顧惜你的名聲,沒有亂說一個字!”
杜蘅柳眉輕蹙,不悅地看著他:“你這樣,很難談下去。”
“夏風一口一個阿蘅,也不見你把他怎樣!”越想越覺得氣恨難平:“我叫句媳婦,就讓你少塊肉了?”
杜蘅氣得滿面緋紅。
名字和媳婦,能一樣嗎?他分明就是無理取鬧!
“好啦好啦!”石南怏怏不樂:“都依你還不成?”
不服氣地小聲嘀咕:“等以後娶回去了,小爺愛怎麼叫就怎麼叫,誰也管不著!”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她聽得清清楚楚。
杜蘅眉一挑,索性把話挑明:“我沒打算嫁人。”
“知道,”石南滿不在乎:“你跟夏風還有婚約在身嘛!我想個法子,包管讓他知難而退,主動退婚。”
“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亂插手。”杜蘅語氣尖銳。
石南一愣:“難道你真想嫁他?”
就為了永遠壓著杜荇,要把自己一生都搭進去?
“我誰也不嫁,所以你最好不要越俎代皰,自作主張!”杜蘅冷聲警告。
“你要替夫人守孝?”石南從善如流:“沒關係,三年的時間,小爺還等得起。”
杜蘅有點惱:“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後都不會嫁!”
“女人總是要嫁人的。”石南不以為然。
“我說,我誰也不嫁!”她說那麼多,他都當耳邊風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石南笑嘻嘻:“你不嫁,那我也不娶,咱倆就這麼耗著~”
和三說得對,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嘴裡越說不嫁,心裡其實想嫁得緊。
杜蘅一口血堵在胸中,氣得口不擇言:“你就算耗到死,我也不會把鑰匙交給你!”
石南愕然望著她。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寒霜。
他凜著容,眼睛冷厲無情,閃著令人心悸的幽光,象一頭噬血的獸,隨時撲過來將她撕得粉碎。
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你以為,我做這麼多,是為了那把破鑰匙?”
杜蘅被他瞧得頭皮發麻,心裡更是一陣陣發虛,可又不肯示弱,倔犟地抿著唇,用力挺著腰桿,坐得筆直。
擺出一副,“我又沒說錯,幹嘛要怕你”的架勢來。
石南氣得想掐死她。
臉繃得緊緊的,心更是又冷又硬如一塊堅冰。
站起來,在屋子裡快速地來回走了十幾個來回,猛然停在她身前。
杜蘅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縮:“你,你想幹嘛?”
這一縮,把石南給氣笑了:“不錯,還知道怕!”
雖然氣她的執拗和猜疑,卻又不得心疼——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磨難,把一個閨閣中的弱女子逼得步步為營,草木皆兵?
“誰,誰害怕了?”杜蘅嘴硬,臉卻燒得厲害。“知道錯了?”他居高臨下,斜著眼睛問。
杜蘅抿著嘴,目光閃爍,心裡隱約知道大概可能應該多半是誤會了,卻始終有些不大敢相信:“你真的不要鑰匙?”
石南見她如此頑固,心中氣苦,卻也莫可奈何:“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混為一談好不好?”
原來這就是她的心結,更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障礙!
若是這道關卡邁不可去,自己只怕真的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可是,他卻無法否認,當初接近她,的確是為了追回這把鑰匙,而且,他還不能向她承諾:以後絕不打鑰匙的主意。
因為,鑰匙,他志在必得!
但是,這與他對她的感情是兩碼事,他分得很清楚,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