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是有他道理,但朕讓他收,這就不一樣了。”永熙帝點了點頭。
“七喜,傳旨……”
……
“喜公公,這真是陛下說的?”羅興接到聖旨,也是有發懵,這永熙帝天天閒著沒事兒幹了,還管這事兒?
禮都退回去了,再收回來,這不是兒戲嘛,這算什麼?
不過,既然皇帝都下了口諭了,這禮他不得不收,但是那個四個西戎小女娘,分明是西戎人的眼線。
別看她們年紀小,可她們父母家人都在西戎,這隻要稍微一拿捏,還不得乖乖聽話?
這是養不熟的小母狼崽子。
“這是哪個龜兒子出的餿主意?”
“虛,七哥,你可得小聲點兒,是皇城司魏公公建議的。”七喜忙掩住嘴巴小聲說道。
“魏無牙,我給他無冤無仇,憑啥害我?”
七喜不知道該怎麼說,羅興是南衙的,又跟他有這一層關係,而他背後是汪海峰,跟魏無牙的關係又挺微妙的,幾項疊加起來,可不就有關係了?
“喜公公……”
“七哥,你跟我還這麼生分,叫七喜,小喜子都行。”七喜幽怨的一眼道。
“七喜兄弟,陛下雖然聖意難測,可你作為離陛下最近的人,這多少能看出一些的,這一次陛下讓我收下西戎四王子的禮,到底有什麼深意?”羅興虛心請教道。
“七哥,陛下的心思,我可不敢亂猜,不過眼下是西戎四王子刺殺背後主謀的案子,你明白嗎?”
“陛下是想要真相,還是想要陛下的真相?”
七喜呵呵一笑,沒有回答。
羅興還能不明白,永熙帝就是想把主謀的罪名扣到葉琉璃身上,到時候,她就不得不接受和親了。
用一個前太子之女換西北邊境數年乃是數十年的和平,好讓他騰出手來對付南楚,這買賣很划算的。
……
“陛下是想用殿下的一生幸福來換取西北邊境的安寧。”羅興送走七喜,回來後,嘆了一口氣對青漪道。
“那怎麼辦,你就算查出了真相,只怕陛下也不會接受,也不會讓你公佈的。”青漪急道。
“是的,這個就是上位者的意志,你若是不服從,那就只能換一個服從的人來。”羅興說道。
真相在所謂大局面前,不值一提。
除非能改變永熙帝的想法,或者有更強的力量能夠改變大局,否則,就算真相查出來了,他也無法改變什麼。
“女人只是籌碼,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羅興繼續道,“陛下現在需要一個穩定的西戎以及一個能夠帶來財富的商道,殿下就是一顆關鍵的棋子。”
“那怎麼辦,真的讓殿下嫁給西戎狼主,一個比陛下還大的男人,毀掉她的一生?”
“我也想幫,可是你我之力,又能做得了什麼?”別怪羅興自私,其實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太過的歸屬感。
就算他跟葉琉璃小時候的關係,那也不是他欠葉琉璃的,何況只是兒時的一次短暫相遇。
是,葉琉璃幫了他許多,他也確實應該幫忙,可幫忙也得量力而行,他現在的權勢和地位都是永熙帝給的。
不錯,他不在乎這些,可他現在的身份就是這個,他能說擺脫就擺脫嗎?
人,孑然一身,可以無牽無掛,當有了愛人,親人之後,他已經無法做到無牽無掛了。
這個世界,不一定會因為他來過而進步,但一定會留下屬於他的痕跡和不一樣的精彩。
一直以來,他都是想離開南衙,過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但現實卻將他跟南衙越來越緊密連線在一起了。
哪怕他現在攢夠了脫離南衙的功勳積分,恐怕也很難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個人活著,除了生存,還有責任。
至於追求是什麼,他內心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只能說,現階段他想要做什麼,得到什麼,至於更遠的,他還想象不到。
太遠了。
有人立志做天下第一人,有人想成為首富,還有人想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門派等等。
而羅興,他只想有一天能夠跟自己心愛的人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生活在這藍天之下,直到塵歸塵,土歸土的那一天。
什麼王圖霸業,那都是空的,虛幻的,到頭來還不是黃土一捧?
這世上有誰聽說過能夠長生不死的,強大如南海龍母這樣的靈獸,也有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