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忽略了其它。可現在這一上公交,她才發現,原來公交車才是這個時代最大的災難。
尤其現在是夏天,秦秣一開窗就被滿是汽油味的油膩熱風吹到,不開窗又滿鼻子都是憋悶的人體汗味和同樣逃不開的汽油味。想她一慣嬌貴,又何曾到過這樣髒亂的地方?相比較起公交來,那醫務車裡頭簡直舒適得接近仙境了。
“嘔……”秦秣捂著鼻子,不住乾嘔,難受得連話也說不出。
秦雲婷坐在前座聽到聲音,忙轉過頭來。
“秣秣你暈車嗎?”她神色一急。
秦秣點著頭,還是說不出話。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什麼惆悵,什麼故土,什麼前世今生,什麼詩詞,什麼知音,通通都在這一刻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要不是實在沒學過什麼粗話,她現在一定要擺開盤子,把發明公交的人罵個狗血噴頭!
秦雲婷急得乾脆起身跑到秦秣身邊來,一手拍她的後背,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安慰道:“秣秣你再忍一下,下一站我們就下車,反正也不遠,我們走到學校去!下次再也不坐這趟公交了!”
邵城的公交確實也並非每趟都爛成這樣,有些空調車的環境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些秦秣都聽不進去,她現在最強烈的想法就是,以後再也不坐公交!
“唔……”秦秣本來正乾嘔著,卻忽然一反手又抓住秦雲婷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一使力就向著前座指去。
原來秦雲婷剛才離開了座位,新上車一個本來沒座的年輕男人立即就將秦雲婷的座位佔了。秦秣看得又急又怒,第一反應就是跟這人理論,要他把座位還回來!
秦雲婷卻在一愣之後搖了搖頭,仍是安慰秦秣道:“沒關係秣秣,我們下一站就下車。”
秦秣猛地放開捂在嘴上的手,嘔也不嘔了,她用力一推前面那人的肩膀,竟豁然開口,說出了喝斥的話:“你這人怎麼如此無禮?男子漢大丈夫,年輕力壯,居然搶佔一個弱女子的座位,你知不知羞恥?!”
這一聲大喝,立馬就震懾了全車的人,頓時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往秦秣望了過來。
這年頭人心不古,搶個座位那是何等稀鬆平常的事?一般人就算計較,也很少有這樣理直氣壯大聲喝罵的。更何況這罵人的還是一個又瘦又弱的小姑娘,而被罵的更是一個牛高馬大的大男人。
兩方強弱明顯不成比例,秦秣這一罵著實顯出她的大膽無知來。若是這個男人臉皮厚點,不講道理點,一個巴掌拍過來都能把這小丫頭拍得骨折!再說了,這男人既然會去搶座位,那他就不是什麼君子類的人物,很明顯,這小丫頭危險了。
周圍人的目光裡頓時包含了驚訝、同情、憐憫,或者厭惡,或者不屑,或者看好戲等種種姿態。
秦雲婷更是急得抬手就要去捂秦秣的嘴。
可秦秣快嘴快語,這一激動,車也不暈了,只見對面男人轉過頭來,臉上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呆愣,於是更加怒語:“你發什麼呆?還不快點起來讓座!”她一拉身邊的秦雲婷,“姐,你快坐回去。”
秦秣其實也不是傻子,只是她多年以來囂張慣了,再加上前面剛暈車暈得頭昏腦脹,一時幾乎忘了今夕何夕。於是就又犯了“爺是大丈夫”的老毛病,心裡那個浩然正氣啊,就是嘩嘩的漲——
“你說什麼?”前座的年輕男人回過了神,見自己居然被一個瘦瘦巴巴的醜丫頭罵了,當即就憤怒地伸手過來揪秦秣的衣服。
秦秣腦袋還暈著呢,再加上身體又弱,一時間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拿開你的髒手!”豁然一聲怒喝竟來自於秦雲婷。
只見她猛然一個手刀就向前座男人伸過來的手腕上斬去,這一下斬得結實,那男人的手不自主地就是一縮。
秦雲婷一手叉腰,罵得比秦秣更加氣勢十足:“你他媽這幾十年的肉是不是白長了?你搶我座位,姑娘我寬宏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可是你居然無恥到去欺負一個小女孩!你好不好意思?你不覺得你很影響市容嗎?你要是真的覺得你臉皮比城牆還厚,你怎麼不跑到日本去裸奔!”
一番話下來,不止聽得秦秣目瞪口呆,對面男人表情犯傻,就是滿車的其他乘客,也一齊向秦雲婷投來了無限敬仰的目光。
牛人啊!彪悍啊!
這才是女王派的秦雲婷啊!
很顯然,美女發怒跟醜小鴨發怒所能得到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秦秣開罵人家當她無知,秦雲婷開罵,大家卻覺得她冷豔爽利,個性十足。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