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中了。”方澈眉目含笑,從中取出一碗端在自己手上,又拿出一雙筷子遞給秦秣,“趁熱吃吧,獎勵等會在給你。”
秦秣喝了一口湯,發現味道很不錯,又有些驚奇:“這是你做的?”
“你怎麼知道?”方澈聽下筷子。
“像是你那時候做野餐的手藝,還有進步了。”秦秣又吃下一口餃子,微垂雙目品嚐,“有進步,不像我,萬年進不得廚房。”
方澈只說了一句:“不會下廚很好。”便不再說話,專心吃起了餃子。
早餐後方澈收起食盒,先回了自己公寓,秦秣則又去拜訪卡西。
這次卡西一見秦秣便拉她往書房跑,還找出一些甲骨文和小篆的資料,問她能不能翻譯。秦秣仔細辨認,小篆全都認識,但甲骨文有些困難。兩人又是一上午的探討,到中午的時候卡西還是留秦秣吃飯。
方澈又打電話過來,也是問秦秣準備在哪裡吃午飯。
秦秣正說著自己要留在卡西家裡,卡西忽然問她:“是你要好的朋友嗎?”秦秣點點頭,卡西連忙道:“讓他到我家裡來吃飯,今天要熱鬧一點!”這位小老太太說著話還一拍手掌,竟然顯出小孩子般的可愛。
方澈過來的時候,卡西已經擺上了豐盛的一桌子菜。她一看到方澈,便面露驚喜:“真是個好孩子。”這樣說著,她請方澈入座,目光中包含著別樣的滿意。
“卡西教授,學生打擾了。”方澈很有禮貌的微笑。
他帶來了兩瓶MOUTON ROTHSCHLD的紅酒,卡西卻將酒放到一邊,有些不快道:“怎麼喝紅酒?真是的,高興的時候不喝紅酒,我們喝白蘭地!”
她拿出一套水晶杯,緩緩注入酒液。酒香微酸,帶著葡萄的芬芳。
秦秣與方澈卻不過她的熱情,與她碰杯。
這些白蘭地是標準的英國白蘭地,陳釀九年,是高達75度的烈酒,秦秣只是小喝幾口便開始感覺熱氣上臉,而卡西喝的豪邁,依舊面不改色。方澈的臉色也有些紅,使他真個人的清冷在瞬間被扯落,倒越發風采照人。
其實喝酒不上臉的才是不好,這樣的人看著酒量大,實際上很容易醉。
果然,不多時卡西便揮著手有些說胡話了,她一會中文一會英文,顛倒不分,“戴維,我今天很開心,我們再喝一杯……不,你看這孩子,我說了讓他學法律的,他口才好啊……偏偏要去做什麼音樂人。戴維,下水道好像堵了,你怎麼不去修?不對……我讓你修屋頂,我想在房頂上養只狗……戴維……”
秦秣將本來要放下的被子又送到唇邊,默默的飲了一大口。
方澈放下酒杯,輕嘆一聲。
卡西喝醉了說些胡話之後便開始安靜下來,她手上的水晶杯忽然滑落,跌在地上一聲脆響,晶瑩碎掉滿地。
不知不覺間,秦秣已喝完了整杯酒。
她雙頰紅的好似薰染了水中晚霞,眼瞼也半垂起來,有些睜不開
“卡西……”秦秣好似喃喃,低喚一聲之後,她撐住椅背想要起身去扶卡西。可是那一杯白蘭地卻不是吃素的,秦秣才剛直起腿,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從她的脊椎一直竄上大腦,直擊得她整個人猛一搖晃。
哐噹一聲!
先是身邊的椅子被秦秣推倒在地,緊接著她自己又踢倒椅子腿,然後撞到桌子上,撞的桌上碗碟紛紛響動,她才險險得往地上倒去。
方澈早站起身,恰恰將秦秣攔腰接住,他自己卻又腳下一踉蹌,險些帶著秦秣再一起跌倒。
“秣秣……”他收緊雙臂,將頭垂下,“秣秣……”
“你是方……方澈?”秦秣想要眨眼,大腦對身體的控制卻遲鈍了起來。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做出向後推人的動作,只是方澈紋絲不動,根本不受她那點軟綿綿的力氣影響。
“秣秣……”
“嗯?誰啊?誰叫我?”秦秣緩慢的打了個小哈欠,雙腳又開始不安分的原地踩動,“我好象做了個夢,秣秣做了個夢……”她雙手對著空氣慢悠悠的胡亂揮舞,像是要去抓住什麼。
“秣秣……”方澈低喚,忽然被秦秣反手扯到衣領,他腳下一晃,帶著秦秣連退了好幾步,終於跌坐在牆邊,順便還給秦秣做了一回靠墊。
忽然跌倒的震動晃得秦秣頭腦一清,她反手往地上撐去,半睜開眼睛道:“方澈?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裡?你回國了?”
方澈低聲笑,忽又輕咳。
秦秣疑惑道:“方澈,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