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往這邊眺望。
一見家兄處於險境之中,施以柔急了,連忙抓住厲慕寒的胳膊向他求救:“慕寒,救他,救我哥,我讓他退兵,好不好?我讓他退兵……”
那美眸裡的盈盈水光楚楚可憐,聲音嬌嗲得要滴出水來。
厲慕寒此時卻沒有看她,一雙冰眸直勾勾眺向遠處,萬軍叢中,一對俊男美女共乘一騎,齊力廝殺的場面實在養眼得很。
厲慕寒卻是越看越惱火,冰眸微燃著危險的火光。
耳畔聽著施以柔求情,他默默地點了下頭。
兩條大|腿用力一夾馬肚,策馬向前狂奔。
此時,施世鈺的肩頭又著了韓楓一槍,鮮血泗流。
眼看著韓楓與花蠻兒趁熱打鐵,齊齊向施世鈺的腹部刺去,這千鈞一髮之際,厲慕寒伸出手裡的梨花槍,架開了韓楓與花蠻兒的兩杆槍。
韓楓與花蠻兒皆吃驚地望向厲慕寒,浮現不可置視的神情。
“殺死他於事無補,讓本王來!”厲慕寒說著,一槍就將施世鈺挑於馬下。
隨後,他也抱著施以柔下了馬。
“哥哥——”施以柔奔上前,關心地想要檢視施世鈺的傷情,卻被厲慕寒強行拉住,攥往身後。
他將鋒利的槍頭直指地上的施世鈺:“讓他們退兵,放我們走,就饒你一命!否則,柔兒也救不了你!”
施世鈺已是滿身鮮血,面色蒼白。
他撫住身上的傷口,鮮血就沿著他的指縫不停的流淌下來。
“好,我令他們退兵。但是,以柔不許帶走!”施世鈺的聲音已經有點虛脫,
“哥哥——”施以柔淚眼婆娑。
“哼!由不得你。如今她可是本王手裡的人質。她為什麼活得好好的,本王也還沒弄清楚,怎麼可能會讓她留下。現在是用你的命交換,而無關柔兒的事!你立刻下令,快!”厲慕寒厲喝一聲,強勢催促。
施世鈺忍不住一顫,但他雙眉緊鎖,咬牙挺胸,衝著厲慕寒吼道:“你殺啊!你殺啊!殺了我,你們也要償命!”
“殺就殺!”花蠻兒衝了出來,“你以為這區區五萬禁軍就能困住我們麼?能夠白白要你一條命,為母后報仇,不要白不要!”
她氣沖沖地嚷完,提槍就往下刺。
施世鈺慌了,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不要——”
他忍不住嚷了出來。
關鍵時刻,一個人勇不勇敢,怕不怕死再也粉飾不住了,赤果果的情緒飈了出來,剛才的視死如歸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千釣一發之際,“砰”,厲慕寒挑掉了她的槍頭,將整杆槍震飛出去。
花蠻兒惱怒地瞪著厲慕寒,質問:“為什麼要阻止?母后的死他難逃干係!你這樣,對得起母后麼?”
“對不對得起不需要跟你交待!母后也是我的親母后,不關你的事,退下!”厲慕寒強勢又犀利。
花蠻兒頓時炸毛了:“怎麼不關我的事,她也是我的母后?你究竟是為了逃命,還是為了她你才不殺施世鈺的?”
她將手指向施以柔,冷睨著那個人畜無害的小美人,氣得臉色都漲紅了。
“花蠻兒,”厲慕寒暴怒,“你閉嘴!適可而止吧!本王也痛恨他!但是在你阻撓本王的時侯,又有多少人已經互相殺伐倒下了,你有沒有數過?兄弟們的命就不是命麼?讓開!”
這聲厲喝讓花蠻兒心頭一悸。
她用力咬著唇,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厲慕寒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是……
她怎麼就覺得心頭一口氣堵得慌,無論如何也下不去呢?
韓楓將花蠻兒一拉,也護在身後,冷竣地對地上的施世鈺道:“你立刻起來,下令收兵。否則,魚死網破,你也沒法離開!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放過你,不代表以後就會放過你。但是,你不要連這次惟一的機會也錯過。趁著我們還沒有反悔的時侯,收兵吧!”
他把手裡的梨花槍高高揚起,作勢刺下:“給你三秒鐘時間,三、二……”
“一”字還未落下,施世鈺立刻從地面上蹦起來,擺著手高嚷:“別打了,別打了!全部都給我住手!”
這施世鈺和厲振傲沆瀣一氣。一個是禁|衛軍統領,一個是禁|衛軍副統領,他自然有號召的權利。
於是,戰場瞬間停歇了,兩隊兵馬各自歸隊。
厲慕寒抬眸望去,粗略估計,蠻夷軍折損至六千左右,禁|衛軍折損至四萬,再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