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合泰一路南下,直到攻取玄都。
花蠻兒將隨同這一路軍出發,一則是可以就近監督花澤昊,以防他中途變卦,二則在得勝之後,可以與郡主和任褘談判,將玄越還給他們,以和為貴,一勞永逸,不再冤冤相報。
玄越軍擅長陣法,卻不擅長使毒,而花澤昊懂毒,能夠以毒制伏他們。而花蠻兒懂陣法,能夠隨時化解對方的陣法攻勢。因此,這個組合最合適對付玄越軍隊。
厲慕寒初定作戰方針,覺得大致這樣也就足夠了。剩下的就是臨場發揮,靠的就是勇氣、武力、和兵法的嫻熟度與靈活度。
然而,花蠻兒卻不依不饒,覺得這樣安排還不夠。
她說:“我既然把最初的這四個國土地形全部畫出來,為的就是詳盡佈署。如果只是如此而己,還費那個勁製圖作什麼呢?我們必須依據地形先做出作戰佈署。當然,這並非紙上談兵,也並非生搬硬套,不可變更。只是讓我軍心裡有個底,並且相應的準備好進攻的武器和藥品,然後,在面對敵人的時侯,可以依照環境而做出正確的判斷,並且可以做出相應的調整,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她眨著桃花眼看厲慕寒,厲慕寒伸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髮髻,|寵|溺一笑,微微凳首:“洗耳恭聽。”
於是,花蠻兒就指著每個州縣,一關一關,滔滔不絕地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那些計策雖然在兵法上常見,但是,當花蠻兒靈活運用,信手拈來時,還是讓在場的人頗為吃驚。
不知不覺中,沈含笑和憐馨也伸長了脖子,仔細聆聽。
好不容易等花蠻兒一一說完,沈含笑和憐馨不禁為她鼓掌。憐馨連忙狗腿的把茶水遞上去。
“公主殿下,憐馨好佩服你,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你說你這腦子裡到底是裝什麼的呢?真是太好用了。”憐馨儼然已經成為了花蠻兒的忠犬。
花蠻兒卻一點兒得意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十分專注地盯著厲慕寒,憂心忡忡問道:“我所說的這些,都可行麼?”
厲慕寒注視著她,深邃的冰眸似海,莫測卻平靜,看不出褒貶:“可行!然而,做好萬般準備,我卻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東西。”
“少了什麼?”花蠻兒追問。
厲慕寒神情陡然凝重,冰眸一鷙,顯得更加深沉:“不知道。自從韓楓死後,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韓楓武功高強,縱然不是那禿驢子的對手,逃脫本領也是有的。以他的靈巧,也不致於戀戰。”
他將手指輕輕叩在宣紙上,而那指下的地方,正是夷都的朱雀大街。
韓楓慘死的一幕從眼前劃過,當日,他抱著韓楓哭得昏天暗地。
“那個時侯,是有人從背後襲擊了他,猝不及防之下,他來不及應對。韓楓用他的死告訴我們,這個人就隱匿在我們中間。並且,他的武功極高……”
厲慕寒若有所思,眸色悠遠。
花蠻兒抱膝而坐,將手墊著下巴,亦陷入了沉思,跟著輕輕附和:“所以,你的不安在於我們這支盟軍的隊伍裡有內鬼。”
“不錯。”厲慕寒語氣十分篤定。
“所以,如果把所有作戰路線都制定好了,必不能夠公開,必須事先隱藏,到時侯再指揮軍隊行事。”花蠻兒明確而清晰地指出來。
“不錯!”厲慕寒道,“這正是我心裡想說的,蠻兒,你替我說出來了。可以將這幅地圖告訴昊兒和你師父,其餘的人就暫且瞞著吧。”
花蠻兒盯著厲慕寒,眸底漾起瀲灩的光:“你如何信得過昊兒和我師父?昊兒這麼對你。”
厲慕寒自嘲地勾起一抹輕笑:“憑直覺,他不會。最重要的是,韓楓對你極好,他會愛屋及烏。”
“你這個當皇兄的倒是很理解他。那為何相信我師父呢?”花蠻兒問道。
“因為他救了我。”厲慕寒答得很乾脆。
“你心中可有懷疑人選?”花蠻兒直接問道。
“有。”
“誰?”
“蘇凰羽!”厲慕寒直截了當。
“哦,”花蠻兒頓了一下,細細思忖,確實,除了他,似乎也沒有別人。花裘她還是信得過的。而別人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沒有人的武功有蘇凰羽那麼高,可以偷襲韓楓而不被他察覺。
再說,那夜,也是他迫不及待跑到馬廄行刺厲慕寒。如此行事,很難不令人懷疑。
“我也有同感。那我就去提醒昊兒,小心留意他便是。”花蠻兒道。
厲慕寒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