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伊娃歷歷在目,那些如銀鈴般的笑聲,依舊迴盪在耳畔。時過境遷,那些笑容和笑聲,卻沒有因此淡化,一經回憶起,彷彿更加明朗,更加清晰。
摩耶過去抱起孩子,走到韓楓面前道:“我們走了。有了這孩子,不合適騎馬,還請府上派一輛馬車吧。”
“哦,這容易,”韓楓醒悟過來,連忙喚來林總管,吩咐他去準備馬車和侍從,“沒有想到這次就你們兩個單槍匹馬來。君上,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總是單槍匹馬來,飛簷走壁而去。”
“哈哈——”摩耶爽朗地笑道,“怎麼會呢?至少這次,就沒有辦法飛簷走壁了。本君從來沒有抱過小娃兒,真怕他的小心臟受不了啊。對了,這孩子,既是我摩君的孩子,也不合適再姓‘厲’了。本君打算重新取個名字,就喚:沐恩。與施恩相比,沐恩或許更有福份些。”
花蠻兒與韓楓互視一眼,皆笑贊:“好名字。”
於是,待馬車備妥後,摩耶就抱著小沐恩,和花蠻兒一起上了馬車。駕車的車伕和隨行侍從都是大將軍府裡的,奉命沿途照顧。
臨行,花蠻兒自然沒有忘記把沈含笑包好的藥全部帶上。
彼時,方才下午,初冬暖陽照在熱鬧的大街上,像鋪了一層綺麗的紗。有幸在摩耶與花蠻兒上馬車前一睹盛世美顏的老百姓,都驚愕地張大嘴|巴,停在原地,忘了行走。
待馬兒揚起四蹄,上前狂奔時,這才驚醒了呆愕的老百姓,他們奔散而逃。
韓楓仰望著漸漸西墜的暖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果花蠻兒就此得到了幸福,他也就徹底釋然了。花蠻兒明確的拒絕再次迴響在耳邊,他突然覺得那樣的她對他是仁慈的。事實證明,花蠻兒也許會愛上別人,但那人絕對不會是韓楓。
帶著這種透徹的了悟,韓楓轉身回府。
可就在轉身的瞬間,他撞見了一個高大的身軀。
那肌肉就像硬石塊似的,連韓楓都覺得疼。
韓楓抬眸,瞥了來人一眼,立刻怔住了。
方才這四周圍如綺夢般的溫暖也在此時突然冰凍了。
冷冽的氣息許久沒感受過了,但此時感受起來,卻也習慣得很。
韓楓眯起星眸,唇角勾著一抹謔笑:“貴客來訪,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哼,少給朕打哈哈,陪聯喝酒吧。”厲慕寒冷冷說完,就徑自往將軍府裡進。
韓楓直接把厲慕寒帶到餐廳,厲慕寒看著一桌子只吃了少許的豐盛酒菜皺眉。
“誰來過?”他敏銳的神經突然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可是又不願意接受。
韓楓毫不留情地說出真話:“當然是公主殿下和摩耶。他們抱著小孩來過。對了,那個小孩,現在已經改名為‘沐恩’了。是摩耶取的名字。他們來同我話別。哦,不,確切的說,是同我打個招呼,問我回不回薩國當駙馬爺。”
厲慕寒怔怔坐下,直勾勾地盯著韓楓。
韓楓一邊在他對面坐下,一邊用坦誠的目光迎視著君王的審視:“老實說,我十分兩難。在薩國當駙馬爺其實挺舒服的。摩耶是個心胸寬廣的君王,很懂得尊重我這個駙馬爺,在那裡,天天歡歌載舞,喝酒吃肉,過得很開心。”
“哼,你的意思是朕心胸不夠寬廣?”厲慕寒眸刀如常犀利,狠狠劈了過來。
韓楓毫無畏懼答:“是!”
“你好大膽子!”厲慕寒低叱。
韓楓輕嘆:“平時或許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明知道陛下心胸不夠寬廣還這麼說。但今天是陛下親自到敝府,我總得說些真話,才對得起陛下這次私訪吧。我想陛下這次私訪,為的也是聽真話,或者是對我說說心底的真話,這才離開皇宮的吧?”
或許是被說中心事,厲慕寒沉著俊龐一言不發。
韓楓索性侃侃而談:“我若不是殺了長公主,徹底傷了赤焰公主的心,不好意思面對她,還真是願意回薩國當駙馬。摩耶肯放下仇恨,這樣真心對待一個鄰國的將軍,還不算心胸寬廣麼?他能容納我,也能容納公主殿下,不介意公主殿下曾經是你的皇后,真心的愛護她,呵護她,這份氣魄和胸襟,請陛下捫心自問,你做得到麼?”
厲慕寒沉默了。
他隨手抓起桌上的酒,也不倒在酒杯中,整壺抓起來就灌。酒嗆入喉嚨,就像要燒灼掉整道食管似的。
韓楓也端起一個酒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陛下,你做不到,對不對?花蠻兒沒有親手殺死你的父皇,沒有親手傷害過施以柔,你尚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