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踹到了,但她的身體軟綿綿的,那一腳踹過去之後,她栽倒在床頭,“我在你眼裡,都已經下賤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惜跟他上床沒錯,人要拿到什麼,就必須有所犧牲。
他從來都沒有允諾過什麼,所以這樣的結果,她怨不得他。
她也沒有立場去怨他,不是麼?
如果現在這個男人明確的告訴她,他一定能幫她讓沈唯一承受該有的代價,她還是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脫光衣服爬上他的床。
可是他沒有,他不僅沒有,還眼睜睜的看著她像個小丑一樣……
是娛樂他?還是娛樂他捧在心尖那麼多年的白月光?
女人的腦袋撞到了床頭櫃,發出‘嘭’的一聲悶響,顧邵之看著她皺巴巴的小臉,又心疼又好笑。
也不顧她那幾乎可以忽略的掙扎,伸手把人拉進懷裡,“不說別的,就說說你打我的那一巴掌和剛才沒踹倒我,力道跟撓癢癢差不多,你連打我的力氣都沒有,還能自己脫衣服自己洗澡?”
晚夏栽倒在男人懷裡,她渾身無力,砸在他胸膛的拳頭也是軟綿綿的。
她出門的時候,只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在空蕩的街頭走了很久,而且之前的感冒本就沒有好完全,再加上喝了許多酒,說活的時候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用你管,我就願意臭著。”
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她都覺得煩。
即使她渾身的酒氣,大腦的神經都被酒精麻痺,好像也依然能感受到這個房間裡屬於他的氣息,在無孔不入的侵蝕她。
顧邵之把女人攬在懷裡,親吻著她的發頂,嗓音低潤溫柔,“乖,別鬧了,你吹了冷風,泡個熱水澡會舒服一些。”
傭人送醒酒茶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浴室除錯水溫,門是關著的,傭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嘩啦啦’的水聲,他其實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知道她一定會生病,但也知道酒後不能吃藥。
熱水澡治不了病,但能讓她好受一點。
“顧邵之,”晚夏叫他的名字,她所有的力氣都耗盡,只能任由男人拉開裙子後背的拉鍊。
看著地面的目光失去焦點,恍惚縹緲,“我不想越來越討厭你,就這麼分開,各自生活不行嗎?”
聲音含糊不清,但還是可以辨別的程度。
顧邵之所有的動作都頓住。
臥室裡的氣氛,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面上都能察覺到。
他的手還攬在晚夏肩頭,那紅色的衣裙半松半垮的搭在女人姣好的身體上,美好的風光都暴露在空氣裡。
暖黃色的光線籠罩在兩人身上,淡淡的酒香味縈繞,本應該是極其旖旎的畫面。
然而,兩人的眸色都淡到了極致。
約莫半分鐘後,顧邵之所有的情緒都藏得乾乾淨淨,稜角分明的五官沉靜如水。
冷峻的面龐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回應了兩個字,“不行。”
顧邵之把懷裡的女人脫乾淨之後,打橫抱起走進浴室。
浴缸裡放滿了熱水,熱氣氤氳而上,晚夏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疲倦到了極致。
她很想睡覺。
靠在浴缸昏昏欲睡的女人似乎沒有一點力氣,隨時都有可能滑到水底淹死在裡面,顧邵之其實一秒鐘都不敢離開浴室,即使就就只有幾步遠的距離。
但如果醒酒茶涼了,效果就會減半。
思索片刻後,他拿了毛巾把手上的泡沫擦乾。
開口柔聲提醒,“晚晚,你靠著別亂動。”
晚夏沒有給顧邵之任何回應,但他知道她沒有睡著,聽到了他的話。
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
顧邵之也不介意女人的冷淡,他站起身,邁步走到浴室門口,開啟門後沒有關,走到床邊拿了醒酒茶就折身返回。
他先嚐了一口,才把玻璃杯遞到晚夏嘴邊,“溫度剛好,可以喝了。”
晚夏把頭偏到另一側,“拿走,我不喝。”
顧邵之看著她,似是無奈的低嘆了一聲,
溫熱的大掌撫上女人的臉蛋,溫柔的哄著她,“這不是藥,也不苦,沒什麼奇怪的味道,你喝了頭就不會疼了。”
因為熱氣和酒精的原因,晚夏的臉頰紅撲撲的,就連露在水面上的脖頸和鎖骨的面板,都染上了一層嬌柔的粉色。
溼漉漉的長髮散在肩頭,飄在水面如同水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