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在裡面嗎?”南灣冷冷的看著他,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又不會給她一刀,你不用激我。”
南懷煜挑了挑眉,手裡把玩著車鑰匙,“不過就是摔了一跤,你至於這麼擔心麼?”
嗓音陰柔邪魅,是他慣有的模樣。
南灣神色無瀾,“我來查房,不管是誰住在裡面,都只是病人而已。”
“這樣啊,”南懷煜似乎是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側身把路讓出來,“南醫生,請吧。”
南灣沒有看他,從容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姜小曼以為是南懷煜又回來了,轉過身準備問他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結果卻看到了她最討厭的人。
冷嘲熱諷,“呦,手術做完了才來,你怎麼不等到明年再過來?”
病床上的南承智還吸著氧氣,儀器發出頻率一致的‘嘀—嘀—嘀—’,南承智右腿打著石膏,閉著眼睛,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南灣淡淡的看了一眼,和普通病人沒什麼區別,“你推的?”
“你胡說什麼!”姜小曼頓時變了臉,聲音極其刺耳,“有媽生沒媽養的東西說話不知道把門的嗎?”
她不是故意的,當時拌了幾句嘴,南承智去拉她,她生氣甩開,沒想到他摔了下去。
南灣冷冷的睨了姜小曼一眼,那張打了太多破尿酸的臉此時扭曲醜陋,好像下一秒就會衝過來給她一巴掌。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不能……
“說話別這麼難聽,給自己的孫子積點德吧。”
話音既落,便轉身往外走。
姜小曼惱怒的後面紅耳赤的臉色還未褪去,頓了幾秒鐘,語氣不善的問道,“什麼意思?”
孫子……
她只有懷煜一個兒子,難道是清露懷孕了?
不對呀,上個禮拜清露去看望南承智的時候,還說自己不能生理期不能喝酒。
南灣回頭,微微一笑,“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你問我幹什麼?”
南懷煜給她下了那麼大的一個套,她反抗不了,也不能讓他太逍遙。
南灣走後,姜小曼就急忙撥通了兒子的電話,卻被直接結束通話,她簡直要氣死了。
再打給餘清露,也沒人接,著急也沒有任何用,秘書和助理不可能知道這些。
如果真的懷孕了,為什麼不說?
————
手術已經進行三個小時了。
南灣和沈之媚坐在長椅上,連一口水沒有喝過,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她們都是醫生,但現在,只是病人家屬。
天氣很好,陽光透過玻璃投在走廊裡,空氣暖暖的,如果這裡不是醫院,會顯得很美好。
南灣低著頭,目光平和,只是無意識絞在一起的手指透露出她的情緒。
聲音因為長時間的沉默有些沙啞,“我……我瞞了你一件事。”
兩人是同樣等待的模樣,沈之媚以為南灣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也沒放在心上,隨口問著,“什麼事?”
南灣抿了抿唇,等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嘉樹知道三哥不是出差,你出國那段時間,我帶他來過醫院。”
沈之媚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很平和,“我知道。”
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南灣側首去看她,“嘉樹跟你說過了?”
小孩子果然還是靠不住啊……
“沒有,”沈之媚溫婉的笑了笑,“我回國第二天來醫院陪三哥,看護說三哥手裡不知道被誰塞了一顆糖果,隨便猜猜就知道了。”
那間病房周圍都有人看著,一般人也進不去。
南灣,“……”
沈之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目光混沌的看著天花板,“嘉樹比同齡人要懂事,我心疼啊。”
明明知道,卻在她面前一點都不表現出來,只是一個三歲大的孩子。
南灣看了看沈之媚,隨後身體也往後靠,神經繃的太緊,她半個身子都是麻木的。
“誰你當時虐三哥虐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現在讓你歷劫呢。”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別再提了啊,”沈之媚不自然的咳了兩聲,眯著眼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懷孕了?”
這種開口就是王炸的技能,殺傷力真的可以和坦克媲美了。
南灣抬手把碎髮勾到耳後,聽到沈之媚的話,手裡的動作一頓,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嗓音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