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都隱在潭底,表面是他慣有的沉靜和淡漠,似乎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霍亦寒一腳踹開了地面上擋路的酒瓶,走到沙發前,把許墨一打橫抱起,他一身森冷的戾氣,周身都是寒意。
南懷煜不發話,包廂裡也沒人有那個膽子敢攔他。
慕瑾桓將人從懷裡拉出來,稜角分明的俊臉是溫和的,同他的嗓音一樣,“跟著亦寒先出去,墨一需要你照顧。”
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南灣握上男人的手,熱度傳到她冰涼的面板是讓人心安的,但他周身散發的陰冷絲毫不比霍亦寒的少,她能感覺得到。
她明白他支開他,是不想讓她看到即將發生在這裡的場面,但她不想留他一個人,低聲說,“我們一起走。”
南懷煜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狹長的眸看著面前這副情意綿綿的感人畫面,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敲打著膝蓋,唇角邪肆的弧度漸漸蓄起了冷意。
慕瑾桓欣長挺拔的身體立在包廂中央,粗糲的掌心撫上女人的臉頰,他太善於控制情緒,此時的嗓音是最親暱的溫柔,“乖,你先走,我很快就出來。”
怎麼能讓那樣血腥的場面髒了她的眼。
霍亦寒把許墨一丟進車後座之後,順手把南灣也扔了進去,然後落了門鎖,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
轉身,回到夜魅。
包廂裡,慕瑾桓脫了西裝外套丟在地面上,扯鬆了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挽著襯衣的袖口,矜貴優雅。
然而,慢斯條理的語調卻充斥著陰冷的底蘊,“給你們半分鐘的時間思考是走還是留,走了我不追究,留下來的……就算明天跪著來求我,我也不一定有時間會見你。”
有傳言說,當初慕瑾桓會坐牢,是因為有人在酒吧裡調戲了他妹妹紀晚夏,這件事時隔兩年才傳到慕瑾桓耳朵裡。
他就在那家酒吧裡把人活活打成了半身不遂的殘廢,據說是獨子,父母在官場上的職位不小,只有那麼一個兒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除了陪酒的女人們,包廂裡大部分都是三十歲上下的公子哥,家裡不是有錢的就是有權的,但誰都清楚慕瑾桓曾經在部隊待過,動起手來必然不是花拳繡腿那樣簡單。
最好的朋友霍亦寒黑白兩道通吃,手段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離得近的人眼神對視交流,心裡怵怵的,但也都是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會表現在臉上。
慕瑾桓沒有等到半分鐘,就替他們做了決定,森冷淡漠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最後停在似笑非笑的南懷煜身上,“好吧,那就都算上。”
輕描淡寫,但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極其濃重。
話音既落,慕瑾桓便邁開了腳步,揪著南懷煜的領口,拳頭直接招呼在南懷煜的臉上。
一句對話都沒有。
南懷煜發出了一記痛苦的悶哼聲,啐了一口帶著血液的唾液,唇角邪肆的弧度絲毫沒有減弱。
他從小就是跟三道九流的朋友混在一起的,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但從來都是他揍別人。
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過手了,有意思……
站起身,活動完關節,冷笑著原路將拳頭還了回去。
慕瑾桓是從部隊裡學的格鬥術,每一招都是實打實的,在拳風颳來的之前就已經躲開了。
下顎的弧度緊繃,黑眸裡的暗色和陰冷濃烈的幾乎能吞噬所有。
安靜的包廂裡,酒瓶倒在地面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還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悶哼聲。
陪酒的女人們見狀,一個個都嚇得縮在角落裡,捂著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在場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人,應該也只有唐城墨和霍亦寒了。
……
車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南灣連忙看過去。
光線太過昏暗,慕瑾桓揹著光,上身只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衣,刀雕斧鑿般的俊臉全部隱在暗色裡,嗓音平穩沉靜,“亦會送你妹妹去酒店,我們回家。”
南灣什麼都看不清,卻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揪著的心莫名就安定了下來。
她只動了一下,把她當成枕頭死死抱著的許墨一就不高興了,嘟嘟囔囔的抱怨。
南灣雖然無奈,但還是輕輕拍了拍醉鬼的背安撫,低聲對慕瑾桓說,“墨一醉成這樣,我也不太放心……”
不放心什麼?
坐在駕駛位的霍亦寒冷了臉,語氣極其不善,“要麼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