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們都是如此,”太田說,“何況芭蕾舞演員的見識應該就更少了,他們肯定怕打網球傷了腳,主要他們也沒時間打。”
“你是想說舞蹈演員們不會首先想到這個東西吧?”
富井用手指夾著充氣泵,對太田說。
“一般來講是這樣的。”太田回答。“所以如果兇手想到用這個來作案的話,肯定在她的身邊就存在這個東西。比如家裡的某人是打網球的。”
“這有可能,”富井點頭表示同意,“反過來說,正是因為她身邊有這樣東西所以才會想到用毒針的伎倆。好吧,重新調查一下演員們周圍的人,這次又是軟式網球了。”
警長苦笑地嘆嘆氣。
“話說回來沒從柳生嘴裡打聽到什麼嗎?”
“嗯,是。”加賀的語氣很失落。
“因為柳生做了些稀奇古怪的調查,所以兇手試圖想致他於死地,這個推理應該還是不錯的吧?”
“說不定又想錯了噢。”
太田語氣有些加重。“柳生準備對兩年前尾田去美國的事情其實也沒多大根據,而可能剛巧兇手在這件事上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個我知道。”
富井擺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揉著自己的肩膀。“即使是這樣,兇手的行徑還真是不經大腦思考啊。這樣不就會打草驚蛇嗎?”
這也是加賀一直無法釋懷的事情。
“好吧,先就這樣了。”富井說,“有關其他的動機我讓別人去查,你們倆當前就去追蹤這條線索,和石神井警署的聯絡也千萬別斷噢。”
我這就準備去一趟,太田回答。說完如他所說,一個小時後他和加賀出現在了石神井警署的會議室裡。
“據我們這裡掌握到的資訊,風間只離開過紐約兩次噢。”
小林搬來椅子讓兩人坐下,說道。會議桌上的各種資料堆得像山一樣高。
“他曾去了波士頓和費城,好像主要目的是和朋友見面以及參觀一下美術館,兩次都沒久留。”
“有沒有同行者?”太田問。
“和紐約美術學校裡的同伴一起去的。”
“和尾田有接觸的可能嗎?”加賀一邊找著資料一遍自言自語道。
“肯定沒有,”小林斷言道,“那段時間尾田在紐約,一直在籌備公演的事情,應該無暇離開芭蕾舞團。”
原來如此啊,加賀首肯。而且看到尾田的日程表上雖然列了除紐約之外的其他六個城市,但上面並沒有波士頓和費城的紀錄。
“這麼一來尾田和風間要碰面也只能是在紐約了,但要是這樣就完全沒有新內容了。還真是奇怪啊,警察很早就知道這兩人在兩年前去了紐約這個共同點了,柳生到現在才來翻出這些陳年舊事,照理對犯人來講應該沒什麼影響才對。”
太田像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一定是有某種原因的,否則沒理由要殺柳生。或者完全是另外一個犯罪動機?”
“那有沒有支援其他動機的線索呢?”
加賀問,小林搖搖頭。
“要是警察調查可以放心,而若是被柳生髮現就麻煩——存在這種秘密嗎?比如只有舞蹈演員才能發現的什麼東西。”
太田說。
“其實今天我讓我們課的警察去了一趟柳生家裡。”
小林說,“把那傢伙目前為止調查到的一系列資料都帶了回來,我們還期待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但剛剛交來的報告上顯示我們的期望落空了。”
這個案件真奇怪,加賀想,這次毒殺柳生未遂的案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兇手肯定是存在殺害柳生的理由,而這次的罪行失敗了,對兇手來說形勢一定會朝著不利的方向發展。然而到目前為止,使搜查大幅度進展的線索完全找不到。
“總之應該還是兩年前尾田的赴美。”
小林揪著頭髮說,“再徹查一次吧,秘密肯定就隱藏在這裡面,要是沒有什麼的話,犯人決不會把矛頭對準柳生。”
5
柳生出現在訓練室裡,是在他喝下毒咖啡三天後的星期六。未緒到的時候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在伸展著身體。走廊上兩個眼神不善的年輕男人正交頭接耳說著什麼,大概是來保護柳生的刑警。未緒前天晚上和紺野一塊兒去探過病,那個時候也看到了警察。
“我現在都有保鏢護著了。”
未緒到訓練室裡提起了這事兒後,柳生開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