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陛下吉人天相,自有上天庇佑,大王根本無需過分擔憂。”
“鄞煦,你這話不過是安慰本王的託詞罷了。你也看到了,兩百多條性命呀!頃刻之間就毀在蕭珽手裡。看來她是不打算同咱們和談解決了。一旦咱們攻城,母皇必然會成為她的人質,萬一母皇身遭不測,本王就註定逃不過那不孝之千古罵名了。”
“大王已經在書信中同意饒過三公主的性命,豈料她竟然不信!”按道理講,蕭珽犯下如此嚴重的罪行,絕對難以苟活。但蕭宓為了遼皇著想,同意蕭珽只要開城投降並確保遼皇的人身安全就饒過蕭珽的死罪,但是蕭珽卻不再相信她的承諾。
這也不能完全怪蕭珽偏執,遊船刺殺事件她被蕭宓騙得太慘,現在如何還能相信蕭宓的話?
與蕭宓在為遼皇擔憂不同,夏鄞煦有其不同的看法。見蕭宓愁眉不展,夏鄞煦心說,要是遼皇真被蕭珽所害,豈非解決了蕭宓登基最大的障礙?原本遼皇就已經對蕭宓喜怒無常,蕭珽和蕭宓如今的局面遼皇要負上相當的責任。蕭珽是遼皇一手扶植的,遼皇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定然也很後悔。此刻遼皇身處危難,需要蕭宓率兵解救,自然要在蕭宓跟前裝慈母,可難保將來不會重提蕭琛之死而對蕭宓從新疑心提防。蕭琛死於蕭宓之手,眼見著蕭珽也要在蕭宓手中覆滅,遼皇的兩個女兒都被蕭宓剷除,遼皇有朝一日顧念起這兩個女兒的好處,難保不會對蕭宓又生嫌隙。朝中不是還有一位二公主嗎?誰能斷定遼皇重新掌權後不會像扶持蕭珽一般去扶持她呢?因此,為了防患於未然,即便是除掉了蕭珽解救了遼皇,也得想方設法令遼皇退位或者完全架空其權力,否則這場大仗就白打了,而她們這些追隨蕭宓的朝臣無一不會因此受到遼皇的猜忌,將來能指望落得什麼好下場呢?
夏鄞煦想到此處咬了咬牙,“大王,倘若陛下有任何閃失,那也是三公主所為,與大王何干?”見蕭宓沉默不語,她尋思片刻又補充道:“況且陛下歷經此次危難,恐怕鳳體需要好好調養,再不能領導群臣。日後朝政大小事務都還需要仰仗大王呢!大王萬不可憂心過甚損害了身子。”
“本王知道,希望母皇吉人天相,得上蒼庇佑。另外,儘快通知咱們在宮中的眼線,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母皇的平安。”蕭宓見夏鄞煦躬身稱是,喝了口茶後又將另一樁心事問出,“已經命你查訪了本王義姐下落多日,怎麼還不見任何音訊?”
夏鄞煦面露喜色,“臣為這事兒正準備向大王報喜呢!臣弟明珠昨夜已經找到了,他還帶來了大王義姐馬小姐的確切訊息。”自從康君認下天驕做女兒,蕭宓認了天驕做姐姐,夏鄞煦便開始稱呼天驕為馬小姐,畢竟天驕在遼國的名字是馬喬。
蕭宓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喜形於色地追問道:“此話當真?”
夏鄞煦一副信誓旦旦的神色,“臣豈敢欺騙大王?臣弟明珠與慕容小姐一路投奔我軍大營而來,先是遇到一名參將,後來兩人被送至為臣的營帳,為臣詳細詢問過她們,可以確定的是,先前馬小姐一直同她們在一起,而且一切安好。”
“好好好!既如此,快傳他二人來見。”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找到了天驕就可以對康君有所交待,同時也能找回自己的親姐姐,蕭宓簡直太高興了。
就在蕭宓和夏鄞煦對話的同時,康君坐在營帳裡仍在唉聲嘆氣。一連數日,大軍雖節節勝利,卻依舊沒有天驕半分訊息。
梅素歆將茶杯遞給康君,康君接過卻沒有喝,而是最終放在了案頭。梅素歆見他眉頭深鎖,鬱鬱寡歡,於是勸慰道:“殿下每日愁容滿面,這些天人都消瘦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你不明白,馬喬是為了牽制三公主而給本君製造逃走的機會才上的遊船,她對本君有恩,對四公主有義,本君和四公主都虧欠於她。如今她下落不明,本君寢食難安。”
“即便如此,殿下也不能自傷身體。妻主她福大命大,絕不會有事。”梅素歆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也沒底。按照常理,天驕安全脫身之後總應該想方設法和自己取得聯絡報個平安才是,可一連數日音信皆無,難道真的落入水中之後就。。。。。。?
梅素歆猛然生出如此可怕的念頭,連自己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康君見他忽然不言語,臉色也變得慘白,拉起他的手冰涼無比,猜其所想,心中也越發不安起來。
既然已經認定天驕是自己的女兒,康君便自然而然也拿梅素歆當作女婿一樣疼愛。自從梅素歆被接至大營,康君念及這些年間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