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站在茶樓的雅間裡,慕容汐羽陪在他身邊。窗戶敞開著,對面的空場上,夏府三族的家眷一撥接一撥的被拍賣,夏明珠瞧著,心裡別提多難受。
眼看著親生父親夏老爺也被人呼來喝去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夏明珠恨不得衝下樓去。慕容汐羽一把扯住他,“你可別做傻事,真要是惹出禍端來,岳父大人還有沒有活路了?”
“可那是我爹,我親爹爹。。。。。。”
“明珠,說句不該說的,以後這樣的話不能再講,被人聽去傳到陛下耳朵裡怎麼得了!”慕容汐羽拉著夏明珠的手苦口婆心的勸道:“君太后是陛下的親生父親,如今夏家的人還有命在,已經是陛下念著往日的情份與功勞格外開恩了。你可不能不曉事,也不能怨懟陛下、怨懟天驕姐。”
“我哪裡敢?我知道是我姐姐去謀害天驕姐的,也知道君太后的死。。。。。。總之,我不敢怨懟陛下和敬王,我只是傷心,瞧著一家子人受苦我傷心。”經歷諸多變故,夏明珠不再是毛頭小子,對於眼前的局勢也心知肚明。
夏老爺上了年歲,沒人願意買他,幾輪下來,他又被帶了回去關押。夏府三族之內,夏明珠一輩有不少兄弟小子,皆因年輕貌美被人買走了。夏明珠望著夏老爺蹣跚的背影嘆了口氣。
慕容汐羽用手臂輕柔地環住他,“岳父的事情,我會盡力。”
“你又不是朝廷官員,你能有什麼法子?”
“我雖不是朝廷官員,可憑我與敬王的關係,是人也都會給幾分臉面。我會挨個兒去求,最好能把岳父接出來,萬一不能,也會送夠銀錢不會叫他老人家吃苦受罪。”
“汐羽姐姐,你能這般待我,我真的好感激!”世態炎涼幾經嘗透,夏明珠深感慕容汐羽不離不棄,絕對是自個兒這一輩子最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慕容汐羽縱然捨不得也不得不說:“趕緊回去吧,偷偷從陵寢跑回來,只為了能見岳父一面,萬一給人發現了,你就不怕陛下動怒?”
“汐羽姐姐,其實我還想見見我娘和我姐姐。。。。。。”
“糊塗!刑府司牢獄森嚴,岳母和大都督都已經被定罪,怎麼能說見就見呢?況且你去多有不便,萬一被發現了。。。。。。唉!有什麼話還是我代勞吧,我親自替你走一趟就是。”慕容汐羽言辭懇切,夏明珠也明白她所言非虛,考慮到自己眼下的身份與暴露的後果,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
慕容汐羽前腳剛到刑府司,便有多事的人跑去向天驕告密。天驕聞聽只是笑了笑。總管問道:“主子真的不打算提醒一下慕容小姐?畢竟孝珍皇子已經是皇家的人,即便慕容小姐將來迎娶孝珍皇子,在名義上也和夏府沒任何關係。”
“你也說名義上,血濃於水,孝珍皇子天性使然,他若絕情絕義本王反而看不上。況且夏殷煦和夏錫風流放在即,慕容妹子去探監也不過是替孝珍皇子略盡心意,人之常情何苦興師問罪?”
總管垂首,“主子宅心仁厚,小的佩服。”那總管乃是蕭宓派給天驕使喚的,對於天驕種種過往並不知內情,卻風聞過一些,也曉得夏殷煦與天驕素來不睦,“夏殷煦被問罪,主子沒有落井下石,足可見主子心胸寬闊。”
“國有國法,一切自有陛下聖裁。”天驕不願再談及夏家便轉移了話題,“你明兒去府衙問問,有沒有查詢到羽寒公子的下落?”雖然連日來府衙也陸續傳來一些訊息,但查詢到的人都不對。
總管領命退下。第二日去府衙查探訊息,回府後回稟還是沒有音訊。
又過了幾日,天驕正在書房,總管滿頭大汗急匆匆地跑了來,“主子,幽州府尹派人來報,說羽寒公子有訊息了。”
“哦,這次訊息確實嗎?人在哪裡?”
“據說就在離幽州城不遠的慶平縣,是那邊縣衙派人來報的信,樣貌、身份都已經查實。羽寒公子是秦國人,名字也核對上了。府衙這邊正準備派人備車去接。”
“既然路途不遠,你備馬備車,帶齊人手,本王要親自去接。”慶平縣離幽州很近,屬於幽州外埠的小縣城。如果快馬加鞭,不會超過兩天的路程。
天驕本也可以等人將羽寒接來,可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一種不放心的感覺。近來她著手調查羽寒的事情,得到的一致說法是,羽寒當年因為替她向軒轅沐風求情而後不明不白的失蹤。如果真是如此,這兩年來羽寒因為她的緣故在吃苦受罪,她又怎能袖手旁觀心安理得呢?
與此同時,慶平縣這邊也在著手向幽州府衙送人,不過其中卻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