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趙海鵬的分析之後,我整個人思索了很久很久很久,後來我覺得,如果想讓梅子恢復神智,便只能把一切的希望,都孤注一擲的寄託在那顆,被人提及無數次的青純琉璃心身上了。
那一顆心,又被化身為陰十九的鷹老爺稱之“狐狸心”,而從梅子,以及林少松,王阿黃葛令瑤等許多人的口中我確認,那個東西,在配合上白龍牙,清涼子,便可以恢復任何人的神智,改寫任何人的神智,甚至可能的話……還可以從新制造一個完美的身體出來。
有趣的是,清涼子,在大雞精葛令瑤和蔡記者的手裡都有,白龍牙也還在瑞木鈞她們的家裡。這幾位都是和我有過命交情的朋友,只要我開口,他們不會不借給我。
也因此,我擁有讓梅子恢復記憶的得天獨厚的條件,只要再找到那顆心,那麼一切便都水到渠成了。
綜上種種複雜的考慮,為了梅子,也為了對我自己有一個很好的交代,我決定賭一把,尋找那顆琉璃心的下落。
當然,尋找琉璃心的過程,也絕不會是一帆風順的。更何況隨著鷹老爺的死,那個心臟的秘密已然被他帶入了土裡,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去大海撈針的找一顆巴掌大的心……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即便如此,我卻依舊不想放棄,而支撐著我繼續找下去的動力,除了我心中殘存的那一絲執念之外,還有一個助力。
這個助力,便是和我有三年賭約之爭的吳妖老。
我深刻的記著,在我這古怪旅程第一年即將結束的時候,我們與那隻貓妖的賭約曾經修改過一次,那一次,吳妖老那個混蛋答應給我們一些好處,但是買命賭約的金額卻從三百萬,提高到了六百萬。
六百萬,我現在藉著徽家的勢力,已經是九牛一毛了,而賭約結束之後的好處,他卻還沒有履行。
他答應過我們,在三年之賭結束後,他會回答我和趙海鵬每人一個問題。只要他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而青純琉璃心的下落,我感覺就是一個不錯的問題!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一直苦苦支撐著,煎熬著,希望能在第三年結束的時候,換得一個滿意的結局。
就這樣,我期盼著,整整三年。
第四章:三年
時光如水,歲月如歌,那三年的時間,也終於在詭異,痛苦,無奈和煎熬中渡過了。
在三年之約即將到來的那個晚上,我,趙海鵬,趙水荷三個人,又一次回到了整個故事的圓點,那個曾經吃燒烤的小攤位前。
與上一次來時的落魄患難不同,現在的我,早就重金把那攤位整體盤了下來,而且還在外部搭了個棚子用於遮風避雨。
攤位具體的打理,我沒有興趣,因此便把這裡,以及黑虎街的魯味居,外帶徽家的一戶侯,都交給了我弟弟阿四和他媳婦陳石榴。
因為知道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整個攤位一整天我都沒有讓他們開業,到了晚間,更是按照趙海鵬的意思,驅散了員工,而後在正中的一張收放桌椅上點燃了一根紅蠟燭作為光源,還將我們三個人的生辰八字以及性命用這蠟燭燒了,以做“訊號”。
這一個蠟燭燒紙條的規矩,趙海鵬說是九流之中,古來和鬼怪談判的“訊號”。只要這蠟燭升起,八字一燒,那隻老貓妖,便會很自然的循著煙塵找到我們了。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一想到又要面對著那隻催命的陰森的貓妖,我心中還是帶著濃濃的忐忑與不安的,而在那種不安裡,為了緩解情緒,我們便在這燒烤攤位上自取了一壺燙酒,邊說邊聊了起來。
雖然趙海鵬,趙水荷與我在這三年中,始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可是每次一坐在一起,我們便有說不完的話題要聊。
這其中,有高興的事情,有悲傷的事情,有拌嘴的事情,也有無奈的事情。
酒過三杯之後,我藉著熱乎勁和紅色的燭光,笑著問趙海鵬道:“趙哥!你和蔡記者的婚,多會兒結呀?!上個月不是吵的挺熱鬧麼?怎麼這個月沒訊息了?!”
聽著我的問話,趙海鵬臉色變了一些,而後道:“這……秋葵有個案子要採訪,臨時走了。”
“哎呀!”趙水荷帶著一種憤怒道:
“這女人也真是的,快結婚了還跑什麼案子,她幹了那麼多年,一沒名氣,二沒收入,還天天血了吧唧的,多沒勁,不如讓老霍給安排個職位唄。”
水荷當著老趙的面數落人家的未婚妻,這自然讓趙海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