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
原來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
竟然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
就算將來發生了什麼他怕的事情,這個男人也一定會如此簡單的解決,不會像他一樣畏首畏尾。生活本一直是如此的複雜與殘忍,這樣的一片安定的天空,反而讓他有幾分不自在。
這終究不是愛情。t
各取所需,互利共惠。這個大男人滿足於保護他,出於新鮮感,責任感以及他身為大男人的保護欲。之前他卻是喜歡女人的,和男人交往上床也是一時意氣。
早晚,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個外表帥氣俊朗,工作認真,前途光明的男人會找到另一個合適的女孩子去貫徹他的大男子主義,結成一個家庭。
這是由衝動,感動與荷爾蒙主導的關係。
是一時的抱抱團,取取暖,驅逐寒冷的關係。
長長的樓梯走不到盡頭,這時虎牙才恍忽想起剛才阿重好像有說,電梯人太多了,反正也沒事走樓梯吧!
鮮有人使用的通道內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虎牙聽了下來,阿重聽到腳步聲沒了也聽了下來,轉過身。虎牙不作聲地看著他,明亮的眸子中帶著些許淡淡的哀愁。
“怎麼了?一路上也沒說話。”
他看著虎牙似笑非笑地搖搖頭,往上走到了阿重上方的臺階,正好比阿重高出半頭來。阿重挑著眼皮看著他:“要逆襲嗎?我覺得不只是身高的問題。”
嘴上說著,心裡倒還是蠻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的阿重,沒有看到他期待的事情。
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撥開他額前的碎髮,冰涼的唇烙了下來,只是停留在那裡,只是單純地感受著,又緩緩地離開,轉身向前走。
額頭的溫度,是人身體的溫度。
想起這一點的阿重,跟在虎牙的身後,什麼都沒有做。
☆、第七節:當現任男友問起前女友
*
被老闆叫去,不加薪就加班,很可惜阿重和虎牙趕上了後者。
工作的主要內容還是關於下個月與義大利方面的交涉,加班的人到最後只剩下了擔任翻譯的虎牙和身為“頭兒”的阿重。叫的外賣充飢,一頓忙碌,到家也已經是11點的事情。
疲憊說不上,阿重早已習慣了這種工作強度,往往還有通宵看球或者和同事們鬧個徹夜的力氣。可他擔心虎牙,這個不會把意願情緒寫在臉上的家夥。
“你先去睡吧,我看會兒球。”說罷阿重側身倒在沙發上,開啟電視。
“今天沒什麼比賽吧。”
“反正不困,幹活幹精神了。”
虎牙背手按下了電視的開關靜靜注視著他:“那陪我說說話吧。”
──這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啊。
硬著頭皮和虎牙來到了臥室,或者是不得不跟著虎牙來到了臥室,奉行“臥室是用來休息的”原則的阿重的臥室裡只有床和衣櫃以及已經沒有了化妝品的梳妝檯一個,連燈光都暗得不得了。
左右為難地坐到床的一邊,虎牙盤腿面對著他,昏暗的燈光將那白皙的面板染上昏黃,空氣中開始瀰漫一種異樣的情愫。對阿重來說,床絕對不是用來聊天的地方,他覺得對男人來說都一樣。虎牙不是在裝糊塗,就是在假裝不明白。
在這樣尷尬的狀況下,談話還是開始了:“她,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真是不遵守規則。
前女友是世界上最微妙的存在,前提是真心愛過,外加詢問物件是現任女友,若舊情念念不忘便會更為糾結。女人們喜愛比較,更喜歡計較。阿重還記得小玲詢問他上一個女友時大吵大鬧的樣子──因為那姑娘除了沒她漂亮,從頭到腳都比她好。
現在的狀況更為糾結的是,阿重根本無法將因素剖析清楚,找出適合的回答。
他真切地愛過她,而且依舊忘不了她。
他卻不知道虎牙算不算“現任女友”。
他不知道虎牙是否會像一個女孩子一樣計較起來。
或者說是,他怕虎牙會計較起來,會因此離開他。
如果是好哥們,他會說,乾脆地說,把那些不痛快與不捨全都說出來,像是那天與虎牙相遇時一樣,把心裡話一股腦全都倒出來──現在卻不行了。
他怕。
回答不了就繞過去吧。這麼想著阿重佯裝不耐煩的樣子說道:“問這個幹嗎?”
“還抱有舊情?”
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