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訕笑兩聲,仔細打量著秋冀陽的神色,心下暗忖,親家這位爺應該不知道,自家幾位姑奶奶,昔日當著大*奶和親家姑娘爭著要嫁他的事吧?
這事說來丟臉,老太太和太太知情後,氣得不得了,本要打一頓,好讓她們長長記性,還是大*奶勸了,說是小姑娘不懂事說笑而已,但就因此事,讓大*奶和孃家妹妹看了笑話,老太太和太太臉上就下不去,處處挑著大*奶的刺,拘著她不許她插手綢緞莊的生意,還是大爺腦子清楚,這本不是大*奶的錯,分別勸了老太太和太太,她們才放行。
想起那段日子,生意實在是不好做,尤其是遇上對頭大減價,他們的布根本賣不出去,偏偏老太太又不許大*奶管,修家那段時間元氣大傷,大*奶後來絞盡腦汁,才慢慢的打破僵局突破重圍,修家的綢緞莊才慢慢起死回生。
三個小姐出嫁時的嫁妝,與之前太太打算給的少了許多,三位姑奶奶還上大*奶那兒鬧去,真真是不懂事。
外人不知道,他卻是再清楚不過,他的女兒是太太身邊的得力的丫鬟,原本要留著給大爺的,他衡量情況後,回頭就求了老爺恩典,把女兒嫁出去,女兒眼皮子淺看不懂,就差那麼一點兒被人送去當槍使。
三位姑奶奶出嫁後,日子過得都不怎麼樣,所以一知道三姑奶奶要跟著來,修大管事想殺了那日去送節禮的嬤嬤的心都有了。
秋冀陽看了修大管事的臉色,心裡暗笑,這人以為自己不知修家當年鬧的笑話,殊不知鳳陽一看到他,就迫不及待的取笑他,九妹紫陽知道後尷尬的寫了封信給他,紫陽是個聰明人,修家做的是綢緞莊的生意,小姑做了糗事,婆婆和太婆婆卻怪罪到她頭上去,幸好她早早就與自己連繫,她在修家的日子才好過。
修大管事又客套幾句後,便要告辭離去,“不急,住個兩天再回去吧你不是還要跟柳家布莊談生意。”
“是。”修大管事小心翼翼的看秋冀陽一眼。“大爺和大*奶原要親自來談,卻遇上兩位少爺受傷,所以才讓小人來。”
“怎麼受傷了?傷得可重?”秋冀陽神色嚴肅,紫陽派在孩子身邊的人都是精心挑過的,還曾特地找他幫忙,怎麼會讓兩個孩子受了傷?
“親家舅爺您放心,兩位小少爺還好,大少爺就是喝多了水,病了一場,小少爺受了驚嚇,現在情況己經好很多了。”
“沒事就好。”秋冀陽面帶微笑,修大管事見他不揪著此事,暗鬆口氣,秋冀陽看他神色不定,當下就轉頭吩咐平喜,讓他去主事嬤嬤那兒一趟。修大管事不知主事嬤嬤是何人,但平喜知道,點了點頭便告退離去,會首肯定是要查兩位甥少爺的事,嘿嘿,順便去夫人那裡報個訊吧。
小小在花廳裡見了九姑太太的小姑修治珍,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是穿著大紅灑金比甲的她,看起來卻足足比自己大十歲,不對,惠貞郡主比這位親家姑奶奶還虛長几歲呢可惠貞郡主看來可年輕了,完全看不出來,她的長子就要娶妻了。
這位親家姑奶奶說話老氣橫秋不說,還很矛盾,看她嘴角不時鄙夷的撇下,口中卻要說好話討好她,拐彎抹角的也不知她到底是所為何來。上一個這樣子不爽快說出自己想要幹麼的人是誰……是了,是程秀,想到程秀,及她所帶來的後續事情,小小的眉頭就緊緊的蹙在一起,看向眼前的修治珍時,就多了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厭煩。
章嬤嬤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親家姑奶奶對夫人一邊巴結討好,一邊卻不時面露不屑。修家與柳家有生意往來,而這柳家是夫人的外祖家,想來這位親家姑奶奶不知吧?若是知道的話,應該知道修家綢緞莊有泰半的貨源都來自柳家,柳家布莊的大管事因得了柳大老太太吩咐,修家的貨款可以延三個月才付,價碼還是特別優惠的,但這項優惠的合約將在一個月後到期,修家極欲將這個合約再續,但柳家則道要再看看。
鳳陽坐在小小身邊,對修治珍不時投過來示意的眼神視若無睹。
平喜來時,花廳裡只聽見親家姑奶奶拔高的尖笑聲,他忍不住小聲抱怨。“那裡來的妖怪啊?這笑聲太可怕了。”
安菊和外頭侍候的小丫鬟們掩嘴竊笑,安竹則道:“是親家姑奶奶。”
平喜悄悄在門邊張望了下,決定還是由讓安竹她們進去跟夫人說,當下就將兩個甥少爺受傷的事跟安竹咬了耳朵,然後自往主事嬤嬤那兒去。
安竹聽了之後,便輕巧的進了花廳,朝夫人曲膝福禮後,便清脆的將事說了,小小一聽便睃向親家三姑奶奶,只見她的臉刷地煞白,小小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