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似乎快要冒出火來了，雙手緊握成拳，用好大的力氣才將已經到嘴邊的“bitch”給嚥了下去。

“當然，埃裡克也幫了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和你們周旋，我們頂多拿回所有股權然後交叉持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能在索尼唱片董事會中擁有席位。”阿德里安微笑著繼續說道，“至於資金，不用擔心，我給我叔叔打了個電話就解決了。他是個很有責任感的正派人士，我只用一句話就打動了他：你希望這些在美國文化中佔有重要地位的寶貴遺產掌握在我們手中？還是交給一家被日本資金所控制的集團？”

這個時候，跟著過來的幾人都已經將這份合約看完，作為托馬斯·莫托拉的親信，他們個個臉色發白。尤其是山姆·田中，這個計劃大部分都是他策劃並實施的，一旦莫托拉在上面簽字，他肯定要走人。不過，莫托拉似乎還不甘心，他咬牙看著克勞德和阿德里安：“我不會簽字，我將會向董事會提起……”

可他們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克勞德直接打斷了他的說話：“好了，托馬斯，這沒有用的，你很清楚，你已經輸了，你要等的人永遠都不會來了，而你身後那幾位，剛才已經偷偷給索尼唱片那邊打過電話求證。簽了，至少你還可以體面的下臺；不籤。不僅會被董事會直接罷黜，所有福利都會大幅度縮水。我們以及索尼都不會給你機會。”

“董事會對你隱瞞訊息並不只是我們的要求，你要明白，托馬斯，”阿德里安此刻也收起了笑容，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所以，請簽了這份合約，然後以圓潤的姿態離開這裡。”

莫托拉的嘴角哆嗦了兩下，再沒有之前的暴怒模樣。整個人瞬間彷彿老了好幾歲，沉默了好幾分鐘，最終翻開面前的合約掏出筆。顫抖著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丟下筆轉身一句話不說的，有些蹣跚的離開了會議室，剩下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也灰溜溜的跟著退了出去。田中更是面如死灰。

“你也太刻薄了吧，艾德。”在他們走後，克勞德哈哈笑了起來，“以圓潤的姿態離開這裡？哦，我想這也許可以成為今年最流行的不帶髒話的罵人方式。”

“何必和他那麼客氣。克勞，雖然最終是我們贏了。但這傢伙還是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損失，說實話，我更希望在索尼唱片的董事會上，將這份合約丟到他的臉上去。”阿德里安懶洋洋的說道。

“你總要考慮索尼唱片的臉面吧，畢竟，托馬斯·莫托拉是他們的CEO，而且一直幹得還不錯，如果不是我們有著足夠的後手和底牌，他肯定會被當成英雄對待。”克勞德聳了聳肩，然後看了一眼阿德里安身邊已經開始如坐針氈的佩內洛普，隨即站起身來：“好了，你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就不耽誤你了。”

眼看著克勞德離開會議室，阿德里安站起來長出了口氣，還沒說話，旁邊的佩內洛普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面無人色的劇烈顫抖著：“對不起，艾德！對不起！我錯了，我腦袋發昏了才被他們蠱惑，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覺得我給不了你更多，對嗎，佩佩。”阿德里安看都不看她一眼，來到會議室的小桌子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聽我說，艾德！聽我說！”佩內洛普的膝蓋摩擦著地面發出沉悶的響聲，在經過一張椅子的時候，還不小心將腿上的絲襪掛出條大口子，但她全然不顧，只是用哀求看著阿德里安，“求你原諒我，艾德！求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會答應下來，我不該參合這些……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那雙曾經嫵媚的眼睛裡帶著驚懼和惶恐，淚水開始瀰漫，滿臉的悔恨神色，抱著胳膊跪在地上仰著腦袋瑟瑟發抖。

“我理解你，佩佩，每個人都有野心和**，每個人都想實現自己的野心和**，這很正常，”阿德里安呷了口咖啡終於轉過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佩內洛普，“但是，實現野心和**的方法有很多種，有些風險很小收穫也很小，有些風險很大收穫卻很高，可你為什麼偏偏選擇了風險特別大而收穫卻非常不確定的最愚蠢的一種呢？”

“我知道，我太蠢了，艾德，求求你，我是個蠢貨，求求你，原諒我吧。”佩內洛普聲淚俱下的說道。

“不用這樣，佩佩，”阿德里安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這幾個月裡，大部分時間我們還是相處得非常愉快。”

“如果……如果……你想現在……”佩內洛普連忙擠出個笑容。

“我向來恩怨分明，所以……”阿德里安沒有理睬，從懷裡掏出了支票簿，唰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