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而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誰這樣做的,沒有人知道,到現在都沒抓到兇手,但是這件事對我觸動很大……”瑞文低下頭,讓別人以為他真的是很為他的朋友而傷心,但是他自己清楚,那個朋友就是個賣大麻的,被一群賣大麻的給活活打死了。
但是女主持人聽了卻感同身受,她馬上尷尬了:“哦……哦,這簡直……我是說,真抱歉,瑞文。”
“不,沒什麼。”瑞文推了推瑞德,“其實我們這樣的人在上學的時候都很不受人歡迎,很多人討厭我們,認為我們是書呆子,而實際上我們就是。”
緊接著,他們看了那個採訪朗茲的錄影。
“關於這個犯罪學跟犯罪心理學,我得反駁她。”瑞德看起來有些被冒犯了,“很多人認為只是靠著監控影片就能抓住嫌疑犯,這個想法也是錯誤的,我們拿的是納稅人的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發揮的作用,而研究犯罪行為跟犯罪心理就能更好的縮小範圍,比如一個人吃飯,我們研究這個人喜歡吃什麼,於是就會在他喜歡的餐館裡調取監控,找到這個人——那麼如果不研究呢?整座城市多少家餐館?而FBI多少人?加上警察的話一共多少人?能有那麼多人來研究影片?如果全市招募的話,嫌疑人混入其中怎麼辦?這些都是犯罪學、犯罪心理學、側寫師能發揮的作用。”
一大段,洋洋灑灑,就跟推土機一樣把朗茲推翻了。
觀眾們現在只覺得電視裡的兩個FBI小孩聰明乖巧又敏感,還很機靈,說話有條理,又不是那麼咄咄逼人……米國人,總是喜歡不那麼凌厲的性格的其他人,而對別人的態度卻非要沾上點兒暴脾氣。
而瑞文也上了錘子:“去年,國際刑警緝毒組……犧牲了四個人,他們就是因為被媒體曝光了照片之後犧牲的。媒體以為曝光英俊帥氣的緝毒警察不算什麼,可是毒販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不僅僅自己犧牲了,包括……他們的妻子跟孩子,其中一個孩子只有一歲半,當時他在吃一碗米糊……被毒販殘忍的……”
瑞德抓住了他的手。
這件事就發生在新墨西哥州,他們在那邊,聽老漢克講的。
瑞德馬上接下去:“後來這個地方出現了連環殺人案,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的警長給我們講的這件事,簡直……就是惡魔。”
對於公眾,就算是對於很多罪犯——不是說連環殺手之類,只是單純的激憤的罪犯,甚至是黑道人,他們最恨的也是對孩子下手的人,而媒體的大肆報道弄死了一個可憐的在吃迷糊的一歲半嬰兒,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甚至女主持人也在說,並且保證,他們絕對不會做那種無良媒體做的事情。
之後,他們就這裡發生的案子做了討論,又提到了威爾這個人,包括威爾的精神問題。關於精神問題,實際上是每個側寫師的心理障礙,他們都需要有心理醫生做疏導——不是因為他們是精神病,而是……對人性的懷疑讓他們迷茫。
任何人,每天見到的都是這些充滿了人性喪失的東西,迷茫難道不是正常的?
“可是我們也看到過好事。”瑞文笑著翻出了一個小卡包,“這裡的照片,每張照片都是我們救下來的人……不過我不能給你拍,”他笑著關上了卡包,“帶著他們一起出來,覺得迷茫的時候看一看,瞬間世界就變得美好了。”
電視裡,他們還在講這些事情,而節目似乎已經進入了尾聲。
主持人說著讓他們給所有觀眾最後一句話,包括攝像師在內,很多節目組的成員都拍著巴掌上了臺準備跟他們握手。
電視裡的這些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
咔吧,電視被關了,房間裡一片黑暗。
疊在一起的兩條腿放了下來,緊接著,傳來的是皮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多麼美好,是吧,威爾?”低沉,順滑的嗓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
☆、第99章 唇諾
九十九
看守所裡;威爾…格雷厄姆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沒有看著前方,可也沒有看著下面,但是,也不能確定他就是在看上面……因為,他的確睜著眼睛但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看哪裡。
單純的,他就是睜著眼睛。
沒有看;可是,也許他再看;什麼都看在他的眼裡。
他;洞悉一切。
然而;有人搶佔了先機。
威爾知道;有人搶在了他的前面;那個人知道一切,而他所知道的一切還是他自己貢獻出去的。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