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摘一次果,弄到最後,成了儒家的功勞,偏偏有理也說不出,甚至王旁自己有時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新學的摘果真的是沾了儒家的光?
王旁都如此想。
一個個非儒家門派,自然更如此想,這一次段無丙梅開二度,偏偏選擇的內容是‘人即獸’,因此帶來的衝擊是格外巨大的。
商容書院大廳外,趙挺之轉身走入大廳。
“老師?”廳內一個個書生疑惑看著趙挺之。趙挺之可是剛剛才訓斥完他們,這才出去多久。趙挺之沉著臉,一揚手中的《武林風》:“這是剛剛發行的《武林風》,這上面刊登了一件事,就在數天前,秦婉清摘果的次日傍晚,段無丙也摘果成功!”
整個大堂先是一靜,而是聲音響起,片刻後一人詢問道:“師祖。段無丙摘果的內容是不是與儒家也掛鉤了?”
趙挺之臉色刷的黑了。
“與儒家掛鉤,你怎麼不去儒家?我一直三令五申,我們商容學派的摘果與儒家毫無關係,天意屬儒只是儒家打擊我們的戰術,剛剛才說的話,你轉眼就忘了?”
大堂一下安靜下來。
怎麼啦?
不就是詢問一下太極社這次摘果的觀點有沒有與儒家掛鉤麼,用得著這麼大火?
雖然老師確實說過不少次天意屬儒不必當真,我們要堅信自己的學說是真正的天地大道。可是那時老師的語氣似乎也不怎麼堅定。
像剛才的詢問,這大廳不少人都詢問過。也沒見老師發脾氣!
甚至善於觀言察色的看得出,那時趙挺之自己也似乎相信‘天意屬儒’。
可這一次……
“這份報紙,你,上來唸念!”趙挺之一指楊得,楊得連上前接過報,小心翼翼的讀了起來。很快他眼睛散發出明亮的光芒,讀的聲音也變得格外鏗鏘有力。
聽著段無丙摘果內容是‘人即獸’。
“哈哈,懂了,懂了!怪不得老師這一次語氣這麼硬!原來我們先前都上當了,上了儒家的當。這天下也許會有老天特意鍾愛的,可是未必除儒之外,其他學說統統都是邪道,都是逆天而為。”大廳中一個個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過去一年儒家摘果太恐怖,‘天意屬儒’不僅儒家內部大多數人堅信,就是非儒家門派,很多人也悲哀的相信這個說法,懷疑自己門中學說錯了,錯得太離譜,心中彷徨迷茫甚至痛不欲生……
“痛快呀痛快!什麼天意屬儒?狗屁!”
“人就是禽獸中的一員,人性其實與獸性根本上是完全相通的,哈哈,這一次可是‘人即獸’,而且太極社一次次摘果,勢頭雖然比不上儒家,可是那是人家體量太小!”
“你說天意屬儒,我看天意屬太極才是!”
……
整個武道界,一個又一個非儒門派的門人弟子看了這一篇《武林風》,看到段無丙摘果內容後,興奮得難以自已,很多人甚至連這篇文章都等不及看完,便飛奔離開,在門中四處奔走相告,其神情有若瘋顛!
興奮!
激動!
很多非儒門派聽到段無丙梅開二度,而論題是‘人即獸’後,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自制的極度興奮之中,雖然沒有載歌載舞慶祝,可是嘴裡說的都是這樣。
‘人即獸’對非儒門派是一劑興奮劑,是黑夜中的明燈,可對儒家來說卻不是如此。
麗正書院,程頤走出大堂。
“好一個顛覆魔王的弟子呀!”程頤步履有一絲踉蹌,“天意依然是屬儒的,段無丙能摘果,是因為這個‘長生果’與賤學一樣,很容易摘,可是,就算容易摘,也只有太極社成員才能兩年摘取,放在我洛學中……會要多久?”
程頤心中低語著,一次次計算,最後無奈的得出一個結論,儒家學派,甚至他洛學來摘這個極容易摘的果,也得數年,甚麼十數年。
“完全比不過呀!”程頤很震憾。
汴梁宰相府中。
“段無丙或許提醒了我們。”司馬光站立窗前,他這樣站立已經很久了,“平常合一次長生訣快也要十年左右,可新學,商容學派,我儒家學派這一年卻是……。我們要以用‘天意屬儒’來解釋,可這一次,段無丙事隔兩年再次摘果,總不成也是……,太極社段無丙摘果快,瞿有豐快。張九才快,總不能個個快吧?”
“或許我們儒家這一年的奇蹟,除了天意屬儒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只是這原因……”司馬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