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啦好啦!你幹嘛這般激動,雀兒來我青城派雖不過一月,但我們都看得出她是一個心性善良的姑娘,我如此說也並非有何質疑,只是提醒你罷了!你看你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跟你搶心愛之人呢!”
古諺輕拍了下印文冶的肩膀,戲謔道。
印文冶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臉上也恢復了先前的柔和之態,笑著回道,“如此便好,我已向帝尊提親,若帝尊答應,我便會將雀兒娶回來!”
“喲,你這速度委實夠快啊,就這麼迫不及待啦!哈哈哈,行了,那我就敬候佳音,等著給你們操辦婚禮了!我先告退了!”
說話間,古諺便大笑著離開正廳。
印文冶笑著搖搖頭,復又做回主座之上。眼角的餘光卻掃到左邊的主座上似有一個白色人影,他轉眸一看,淵默不知何時已坐在了他身旁的主座上,眼神直視著廳外。
印文冶迅速起身,走到淵默面前躬身行禮,“參見帝尊,文冶不知帝尊何時駕到,未及拜見,還請帝尊恕罪!”
“無須多禮!”
淵默淡淡回道,抬手示意印文冶起身。
“帝尊親臨青城派,不知是不是有何要緊事要吩咐文冶?”
印文冶略抬眸看向淵默,有些疑惑地問道。
“本尊前來不為公事,為的是你先前提的成親之事!”
印文冶聞言,瞬間覺得手有些發抖,緊張莫名。他又細細瞧了瞧淵默的神色,依舊淡若清風,並未看出任何端倪,不禁又緊張了些。
“方才你與古諺的談話我已聽到,古諺的擔憂也是本尊想要確認的。你已知雀兒的真身是隻雲雀,且她的體內不時會有一股紊亂的真氣,一旦控制不好,便會像當日在刑場一樣,出手傷人也是在所難免,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娶她?”
淵默的話音剛落,印文冶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朗聲回道,“請帝尊放心,若帝尊放心將雀兒託付於我,文冶發誓會一世護她,不會讓她受傷害。至於雀兒的真身,方才我已說過,無論雀兒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在乎!”
淵默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印文冶說完,神色莫辨,半晌後才緩緩回道,“印文冶,本尊本不想將雀兒交付於你,因為本尊覺得她只有在本尊身邊,才會真正一世不受傷害。但雀兒鍾情於你,若本尊執意不許,雀兒定會覺得痛苦,所以思忖再三,本尊現同意你與雀兒的事。但你須謹記,若有朝一日你負了今日之言,本尊即便丟了這帝尊之位,也要讓你償還負她之痛!”
淵默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凌厲,印文冶從未見過淵默如此眼神,只覺背上有些微汗,手不自覺地握緊,躬身垂眸,高聲回道,“文冶謹記帝尊今日之言,如若有違背,任由帝尊處置!”
半晌未聽到淵默的回答,印文冶有些詫異地抬起頭,只見主座之上早已沒了淵默的身影。
淵默立於雪瀛的背上,緩緩行至一片浩瀚無邊的海域之上。海水湛藍,不時湧起一道道波浪,洶湧的波濤狠狠地拍打在岩石上,發出一聲聲怒吼,噴濺著雪白的泡沫。
遠處不時有幾隻純白的鳥兒從海面上迅速掠過,爪下擒著尚在掙扎的魚兒,繼而又迅速升上天空。雪瀛在一處漩渦上方立住,四周皆是平靜無浪,只有中間似是被什麼吸住般,形成一股巨大的圓形漩渦,將周圍的海水緩緩吸到下面。
淵默微抬左手,朝著漩渦的中心緩緩注入紫色仙氣,片刻後,漩渦突然靜止,先前的漩渦中心此時緩緩冒出一具透明的水晶棺,當中躺著一個面容安詳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白皙如玉的臉頰,輪廓深邃,左眼下方有一顆淺褐色的淚痣。雙手交叉放於胸前,如緞般的長髮則整齊地垂落在兩邊。
水晶棺緩緩升至淵默面前,淵默靜靜凝視著棺內之人良久。
“子宴,你還不願醒來麼?已經過了逾一萬年了,你已經睡得夠久了!”
淵默的思緒透過這蔚藍的大海,緩緩回到了一萬五千年前。
那時子宴還是四界至尊,他還剛剛修成人形不久。原本和他一樣心無雜念只一心修行的子宴卻對一個妖靈族的女子動了情。那個妖靈族之女名喚月靈,無論容貌身姿都是九天之上任何仙子不可比擬的,且她不似其他仙子那般嬌羞守禮,自在白仙宴上因偷喝百果酒被子宴撞見之後,便日日都會到子宴的修煉地陳乾山去找他。
子宴本不欲理她,在陳乾山設了結界,奈何她每一次都能將它破開,後來便也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