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放在了對“新五一二”的搜尋上。

雷鳴和馬政委輕輕地走到每一位同志身邊，親切地拍拍肩膀，用點頭示意的方式表示了鼓勵和感謝。兩個人不多說話，只有三個字：“辛苦了！”大家也不說話，只用點頭微笑回應領導的關懷。領導與下屬之間就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著鼓勵和信任，一切盡在不言中。

從監聽報房出來後，雷鳴和馬政委又來到了測向臺。雖已深夜兩點，但測向臺報房裡面依然燈火通明。五顏六色的警示燈頻繁閃爍，很象一隻只警惕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又彷彿一個個強音符，演繹著大氣磅礴的戰鬥樂章。

毛小兵和另一名同志正在值班，都戴著耳機端坐在各自哨位上，一旦“新五一二”總檯和小臺出聯，立即聽測，以最快的速度報出測線。而宋長河卻忙裡偷閒，正歪在另一個哨位上作短暫休息，機器仍然開著，連耳機也沒摘。他這段時間始終盯在報房，累壞了，所以瞅空眯一會兒。

見雷鳴和馬政委來了，毛小兵就想打招呼，卻被雷鳴制止了。雷鳴放輕了腳步，悄悄走到了宋長河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衣捂在了他身上。可宋長河還是醒了，急忙坐了起來。

“怎麼還不回去休息？”雷鳴關心地問。

“回去也睡不著，困了就在這裡倒一會兒，這樣挺好，睡得踏實。”宋長河回答。

“他們倆守著就可以了，你哪能二十四小時加班，趕緊回去睡覺！”馬政委催促了宋長河一句，抬手就要摘他的耳機。

誰知宋長河將馬政委的手擋開了，一本正經地說：“別動！今天我必須守著。我感覺今天反常，新五一二有可能出聯。”

“亂彈琴！是你能掐會算，還是新五一二通知你了？”雷鳴不以為然。

宋長河很有把握地說：“我現在鎖定的是十號波段的一個頻率，裡面有一個調機鳴聲，很可能是新五一二總檯。”

看宋長河不象開玩笑，雷鳴和馬政委重視起來。為了證明自己說的，宋長河把耳機遞給了雷鳴，頓時，一個很強的調機鳴聲出現在了雷鳴耳朵裡。雷鳴聽了聽，覺得這一鳴聲的確可疑，就把耳機遞給了馬政委。馬政委聽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雷鳴和馬政委都是監聽員出身，聽得出這一鳴聲是新五一二總檯在調機。一名好的監聽員和測向員對電臺的熟悉程度是神奇的，只要需要的電臺一出現，就能準確地識別出來，哪怕只有一點調機鳴聲。

“說是總檯，有何根據？”雷鳴又問。

宋長河解釋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十號波段搜尋，沒發現可疑情況。可今天晚上不同，這個頻率上突然冒出了一個調機鳴聲，功率很大，每到整點和半點都要調機一次。憑我對新五一二總檯的熟悉程度，判斷這一鳴聲就是新五一二總檯。它頻繁調機，說明今天晚上要出聯。另外，我試測了它的方位，恰好在某國江川市方向。其他臺站也給我回了測線，定位的結果就在江川。我已經盯它半天了，回去怎麼睡得著？這麼好的機會，我不會錯過的！”

“好小子！真有你的！總檯還沒出，你就把位置定出來了。要是抓住了新五一二，我給你請功。”雷鳴喜不自禁，捅了宋長河一拳。

宋長河疼得一咧嘴說：“還要給一個星期假，讓我好好睡幾天。”

“沒問題！只要抓住了新五一二，我給你三天假睡覺。”雷鳴一口應允。

馬政委卻詼諧地說：“不會是新五一二吧？有這樣的好事你還能睡著？睡著了聽不到怎麼辦？”

“咳！不是我吹，別看剛才睡著了，只要新五一二出來，立馬醒來抓住它。咱練的就是這種功夫，瞌睡當中也對想要的電臺有反應。只要電臺出來，保證馬上醒過來，一點不誤事。沒這點能耐，怎麼為黨和人民站崗放哨！”宋長河神氣活現地白話了一通，嘴角都快撇到腦後了。

馬政委就喜歡宋長河這股精靈勁，笑著說：“瞧把你能耐的！你要是把功夫練到我這個程度，馬上把政委讓給你。”

“喲！對不起！我忘了，您也是位老監聽，有點班門弄斧了。”宋長河不好意思了，後悔不該在馬政委面前說這種話。

不能只顧說笑，雷鳴想起來了，應該讓監聽報房也守著這個頻率，就對宋長河說：“通知報房一聲，讓他們也守住這個頻率。”

“是二科值班嗎？”宋長河問。

雷鳴說：“是二科，王小惠也在班上，告訴她就行。”

“不用了，我敢打睹，她已經守上這個頻率了，這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宋長河說得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