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媚笑著。

“還以為你們是多深的姐妹情誼，原來也不過如此呢！”鳳舞捂著嘴竊笑道。

秦昊張了張嘴想辯駁幾句，想想還是嚥了下去。

多年前。。。

黑暗山洞裡那個衣不遮體的小女孩，凍得瑟瑟發抖卻仍然倔強的不肯去與人爭搶不多的食物。

“給！拿去！”蘇虹齡扳開半個餅，遞給了她，“你再不吃東西，不被他們殺了也會餓死！”見她抱著雙膝紋絲不動，蘇虹齡將餅扔了過去，才落到地上，便被一個覬覦已久的男孩一把搶了走，猛的塞進嘴裡吞了下去。

“你找死嗎！”蘇虹齡急道，撲上去便掐住男孩的脖子，“給我吐出來！”

“蘇姐姐饒命！”男孩乾嘔著，“她一心求死，我想活！”

蘇虹齡鬆開手，男孩乾咳了幾聲才緩了過來，“謝謝蘇姐姐，謝謝蘇姐姐！”

“你盯著我做什麼！”蘇虹齡擦了擦臉，“我生的醜麼！”

“蘇姐姐是世上最美的人！”男孩笑嘻嘻的看著她，“不光美，跟在蘇姐姐後面，總不會餓死！”

蘇虹齡得意一笑，“那是當然，搶吃的罷了！跟著我就對了，小鬼，你叫什麼？”

“我叫紀冥！”男孩咧開嘴，“與這丫頭都是五天前才來的，她不領姐姐的情，我誓死都跟著蘇姐姐！”

小女孩抬起頭瞥了一眼男孩，又看了看蘇虹齡，趕忙又低下了頭。

“蘇姐姐，她早晚活不成，那幾個特別厲害的哥哥姐姐，一定會先殺了她！”

“他們知道她早晚自己餓死，不會動這個手。”蘇虹齡憐惜道，“要死也得做個飽鬼！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怯怯道：“冷若冰。。。”

“你五天不吃不喝，既沒餓死也沒被他們打死，有點意思！跟著我蘇虹齡，在這裡，孤零零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蘇虹齡伸出手，“我，你，紀冥，要活就一起活！”

“蘇姐姐！”紀冥歡喜的拉起她的手，“要活一起活！”

小女孩看著她閃亮的眸子，那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我要活。。。。”

暗屋微弱的燭火裡，若冰伏在桌上，回想著被擄進摘星樓後的一幕幕，“我要活。。。”

“冰兒！你果然在這裡！”

“師姐！”若冰抬起頭。

蘇虹齡拉過她的手，“我就知道，你那麼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紀冥他們怎麼會料到你躲在江北的暗屋之中！”

“這也是師姐教我的！”

“你就不怕。。。不怕我帶著紀冥他們來殺你！”

“不怕！你說過，要活一起活！”若冰看著她的眼睛，“是你讓我活下去，又怎麼會再讓我死！我留在這裡，也是為了讓你找到我！”若冰從懷中掏出唐曉給的解藥，“這裡是玲瓏散的解藥，唐曉說，只需一月，師姐的毒就可以解了。”

“解藥！”蘇虹齡顫抖的接了過去，“唐曉竟會把解藥給你。。。這麼多年了。。。我已經不抱希望了。。。冰兒。。。你是為了這個，才。。。”

“師姐，唐曉說，我們總還是有別的路可走。。。”

“什麼路？背叛主人？是幫他們殺了主人，還是東躲西藏一輩子？”蘇虹齡攥住解藥，“我們仇家太多，離開摘星樓只會死的更快！等我容顏恢復，紀冥也會回心轉意，他如今深受主人器重，我更不可能離開主人。。。冰兒，別怪我！”

“我怎麼會怪你！”若冰淡淡一笑，“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早兩年已經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那裡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師姐，你願意和我走最好，要是不願意，我就自己走，天大地大，我自信主人找不到我！”

“冰兒。。。值得麼？”蘇虹齡噙著淚。

“值得！”若冰堅決道，“其實我早已經不想再殺人，晚上一閉眼，都是那些索命的陰魂，師姐，唐曉什麼都沒問我要，就把玲瓏散的解藥給了我，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總不算無藥可救，總還是有人願意信我。是你告訴我的，我們殺人是迫不得已，但能不殺就不殺，他們這樣待我。。。我下不了手！”

蘇虹齡點點頭，“師姐都沒能教你些實用的，情義二字是刺客大忌，也不知道是不是反而害了你！”

“當初你救下我和紀冥，不也是情義所趨麼！既然等到你，我也不用在待著這裡了，你不用擔心我，就算是冰兒一個人，也總能活下去！”

天色將明，儘管是依依不捨，蘇虹齡還是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