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的體貼,他甚至只是整夜整夜的摟著她,只為在她流淚的時候擦去眼角的淚痕;只為在她被夢魔緊緊纏繞住時極溫柔的將她喚醒。這樣的男子,這樣的拓拔寒!目光使終停留在他映照在白色帳篷上的修長身影上,她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談話聲。
“子堯停留在蘇特沙城外不願離去,臣不知他此舉是為何意?按理阿骨朵回援,子堯應該避一避,必竟阿骨朵此時正在氣頭上……”虛青子的聲音彷彿被打斷,水月不由自主支起身子,卻聽到了拓拔寒的聲音:“他這次是幫了我們……,軒轅太子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臣派往鳳和的探子帶回的訊息真是讓人不解?第一,軒轅子沐下令斷了子堯的糧草軍備,並令蒼墨守在了北莫,這條路乃是子堯回軒轅唯一的通道。第二,左相國林文博本是皇帝派往子堯軍隊的督戰軍師,卻停留在鳳和便沒了動靜。第三嘛,這一個訊息卻是從帝都來的,聽聞軒轅皇帝真得是病得不輕,而他身邊四大高手蹤影全無,實在是奇怪?”最後一句話低得幾乎讓人聽不清,水月本能想要往前傾,不料失手打翻身邊的銅盞。她有些驚慌的忙將銅盞拾起,一道高大的陰影便立在身前。
“我吵到你了?”嘴角掛著淡然而又平靜的微笑,他坐在她身邊一時沉默不語。極輕柔的將她往自己懷裡摟緊了些,她的手很涼,就算緊緊握住,拓拔寒也覺得冷得讓他心顫。“你,都聽到了吧!”
她的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低垂的睫毛抖了抖,那個人說過,他根本就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感情,他說他堂堂天朝皇子,不可能要一個——破。鞋!心,刺痛著,她在棉被裡用手死死按住,倔強著沒有開口。
拓拔寒暗地裡鬆了口氣,並沒有在意她的沉默,他只是摸索著她柔順烏亮的發緩緩道:“月兒,我讓古麗來伺候你梳洗,將士們等著我商議戰事,等出發的時候我再來叫你好嗎?”見她仍是一臉淡漠的樣子,他不由得輕嘆著,憐惜的在她額上落下依依不捨的吻,轉身離去。
古麗非常細心的為她梳著長髮,銅鏡中的臉異常蒼白,水月望著鏡中的自己,竟想起了前世,那個被病魔纏身的自己與現在的她相差不大吧。胡思亂想間,卻聽見谷麗輕嘆著說道:“太子妃是奴婢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怪不得太子對您寵愛有加呢!”
“是嗎?”無以為意她讚歎的話,水月對鏡中的圓臉小丫頭凝思半晌突兀問道:“古麗不像是月氐人氏吧?”
古麗手上一緩,隨既笑道:“回太子妃的話,奴婢是蒙族倫克部的人。”
“那為什麼會在太子身邊?”雖然隱隱覺得她身後的故事會有些心傷,但她仍為了心底的那一點私念開口了,只因為虛青子說——子堯還在蘇特沙。
果然,古麗原本笑意笑意盈盈的眸子漸漸黯淡下來,她抿了抿唇,似乎在想些什麼,但一瞥見那雙閃爍著晶亮波光的眼光時淡淡開口:“三年前,倫克的大汗召兵,奴婢家的阿哥不願仍下多病的孃親,帶著奴婢與阿媽偷偷逃走了。只是路上被他們追住,阿哥與他們廝打,那些人便殺了娘、、、”她的眼圈裡滾動著瑩瑩的水氣,最後竟哽咽著說不下去。水月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嘆道:“對不起,谷麗!”
“沒關係的,太子妃!”手上的動作又麻利起來,她將她烏黑的髮辮成兩條辮子垂於胸前,兀自說道:“阿骨朵是個大壞人,他在倫克部裡一手遮天,就連大汗都不敢對他怎麼樣,看見誰的牛羊多他就搶,看見哪家的姑娘好看他也搶,搶了就送給大汗。”
水月認真的聽著,溫柔的目光中透著親近,輕柔道:“倫克的大汗叫什麼?是不是就在蘇特沙城裡呢?”
“大汗叫貼木兒,我們本是遊牧民族,可大汗就喜歡軒轅的治國之道,所以也弄了兩個頗有規模的城市,一個是蘇特沙,另一個叫海巫裡。大汗在不在蘇特沙城,奴婢就不知道了。”
兩人正聊得興起,忽聽得帳外一男子的聲音傳來:“太子妃的早膳!”
古麗回頭應了一聲,便起身走到大帳邊掀起了帳簾,就有一身著月氐白色鎧甲計程車兵手拿托盤彎腰進來。古麗接過放下,見那人仍是不想出去的樣子,不由好奇道:“你這奴才好不懂事,怎還不出去?這可是娘娘的大帳,不是你等粗鄙男子待的地方!”她的話才落下,就聽得‘啊’的一聲驚呼,水月面上一震,猛回頭時正好看到古麗瞪著大眼一動不動的呆立在那兒,看那樣子似被人點了穴道。
“你是誰?想做什麼?這裡可是太子的、、、”她的聲音猛得頓住,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前那張燦然的臉,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