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應允,她在亞爾維斯走後,扭頭看向袁崧,直接問:“我沒有許可權去和他們背後的國家或是人直接對話嗎?”
袁崧輕笑一聲,他點點頭,“你有啊。”
“那我的許可權呢?”
她皺眉不解。
袁崧將筷子放在餐盤上,他眼裡沒有笑意,聲音卻是柔和的,“我建議董野給你收起來了。”
宋渺驚愕地看著他,聲音有點大起來,“為什麼?”
他對她的話語沒有太大反應。
他只看著她,微微彎唇笑著說,“亞爾維斯長得好看嗎?”
她下意識點頭。
“嗯,”袁崧對上她的眼瞳,深黑與灰藍對視,行星相互撞擊般,他慢聲說:“可我不覺得他好看,只覺得他娘們唧唧的。”
宋渺:“……”
她一時之間啞然,什麼話都回應不了,只能睜大眼睛看他。
袁崧伸手擋了擋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帶著點兇又帶著點茫然,他心覺好笑:“好了,別看了。”
“我在這裡做了三年獄警,你能做多久?”
他大發慈悲般解釋,聲音鋼鐵般刻板冷硬,“他們不知道,以為我一開始就獲得了這個許可權,事實上,我的許可權也是在這裡呆了一年才拿到手的。”
“你能待在這裡多久?能夠超過一年嗎?”
宋渺久久沒有回答。
袁崧很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他唇邊的笑意富有深意,他緩聲道:“女孩子還是別在這裡呆太久。”
“這個世界,對你並不友好。”
小兔子能在群狼環抱下生存多久?
一年時間,足夠小兔子滿心惶恐,瑟瑟發抖。
宋渺的眼神變得奇異,她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卻沒有試圖改變他的想法。她只是靜靜地看他,輪廓較深的容顏,眼窩漂亮,睫毛濃密,她好久才說了一句,呢喃般。
“這個世界,對誰都不曾友好過。”
而袁崧沒有聽見。
“新的……”
“名字叫做……陳韞……”
董野的眉心擰緊,他在接到這一通電話後,便有些情緒不佳。
燈塔上的風景視野極佳,他能望見海面上波瀾頓起,海鷗在空中盤旋,深藍色的大海在風中如同一鍋沸騰的熱湯,捲起萬分浪。
夏季天氣總是多變,這時候,風大又熱。站在高高的燈塔上,董野將短袖脫下,露出堅實腹肌,如蜜一樣的膚色,在陽光下秀色可餐。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身材是有多麼漂亮,在燈塔陽臺,搓了一條溼毛巾掛在脖間,水嘩啦自他的鎖骨而下,再到小腹上的腹肌,流暢的曲線,看得宋渺身體莫名熱起來。
她拳頭停在一推就開的門前,唇緊緊地抿著,好久才說:“董野……哥……”
最後一個“哥”字落下,董野這才聽著,他瞬間扭頭看到她。
然後他愣住了。
男人與女孩面面相覷,她灰藍色的眼只敢盯著他的臉,死活不敢瞧他的身子。而董野也萬分茫然,他遲疑地打了一個招呼,“……嗨?”
淺褐色的茱萸在胸前,他的馬甲線深刻,因為只穿了一條短褲,看上去具有極大的誘惑力,再加上他那張英俊的臉蛋,儘管下巴的傷疤駭人,卻依舊好看色氣。
但董野並不自知。
他這時候覺得在她面前袒胸露乳有些不恰當,卻也只是示意她先背過去,他將衣服穿上。
宋渺面紅耳赤地扭頭,再過會就聽到他說好了,然後轉身,又是正正經經的守塔人。
——才怪。
他脖子上本來耷拉的毛巾是溼漉漉的,於是他再套上去的衣服也被打溼,這件衣服還是淺色亞麻,他的尖尖緊貼著衣服,看上去簡直……
宋渺忍耐地呼了口氣,正色裝作沒看到:“董野哥,最近還會有空投嗎?”
“有人鬧著要吃粉,還有大麻,有一位說想要嗎啡。”
她這幾日,被五十六名囚犯中的幾名曾有過吸毒史的吵鬧,弄得夜不能寐,雖說她堅定不移夜晚不出門的原則,但是獄警辦公室與這些人的樓走廊都是相連的,頂多是多了扇鐵門擋著。鐵門能夠阻擋他們的逃脫,卻不能阻擋他們的聲音。
她不清楚,袁崧過去是怎樣應付,但是她以一個女獄警的身份,出現在練島,無疑是他們眼中的鮮肉。
宋渺猜測,那群有過吸毒史的犯人,恐怕也是各自為營,藉機揣測她的底線。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