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明微低下頭,專心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開啟了藥箱,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你要原諒他,他的醫護知識僅限於很久以前考駕照的時候學的那個亂七八糟的三角巾包紮……
踟躕了半天,但是那個死人一句話都不說,他也不問,徑自拿起一卷乾淨的棉布,幸好桌上還有一瓶前日未喝完的酒,他淡定地看了看那道正滲出大把血跡的傷口,揭開瓶蓋聞了聞濃烈的酒香,遺憾地嘖了兩聲——
“嗤——”他似乎聽到了某種類似於硫酸溶解東西的聲響,當然也可能是錯覺……= =|||
透明的酒液衝開了深紅的血跡——就算以葉微空的定力,也情不自禁地肌肉緊縮了一下。
廢話,以烈酒清洗傷口是足夠消毒,但是這種疼痛程度——
嘖嘖,果然高手,就算這樣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哼!
拿起棉布替某現在面癱的某人清洗傷口,傷口附近的血痂都呈紫黑色了,看來不僅僅是弩箭,還是有毒的,不過以某人高深的內功,多半不會有事。
室內久久靜默,屋外最後的暮色漸漸消散,夜色瀰漫。
漆黑一片,明微點起蠟燭,一眼瞥去,那人的臉色蒼白,在燭光中忽明忽暗。
坐下來,用剪子剪開他傷口附近的衣服,露出整個線條猙獰的傷口,用棉布蘸了酒液緩緩清洗。
明微明知道應該很疼的,但是這人漠然的表情讓人就算使勁擦也是沒有成就感啊……
真沮喪。
“明微。”
他正想著要不要暗自再用力一點的時候,忽然聽到那人嘆息般的聲音。
“嗯?”沒有抬頭,應了一聲。
“——死,是不是很疼?”
明微一驚,手一抖打碎了手邊的酒壺。
“你——”他抬頭,表情驚訝。
葉微空看著他,輕輕道,“我原以為,死是不疼的——”目光寧靜,另一隻完好的手臂抬起,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只是感覺胸口一涼,便是死了。”
“明微,我不曾後悔過那日那般對你,因為我原也不曾想過死亡有什麼可怕。”
“當真——很疼嗎?”
明微笑了起來,在燭光裡有些惡意的諷刺,“葉孤城,你若在崖上把我一劍刺死了,或者也不過是胸口一涼而已,但是摔下去渾身都摔碎了,你說疼不疼?”
“葉孤城,你若要殺我,一劍便夠了。”
“……我知道了,抱歉,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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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的是誰?”
明微趴在欄杆上歪著腦袋喝酒,“啊,是那對澹臺兄妹。”
薛明崖話語一停,“——他們?”
“啊!對了,我都忘記問你,那位兄妹不是你的私生子吧,這長得也太像了!”
薛明崖愣住了,“你——說什麼?”
明微一下子精神起來,扒過來問,“薛妖孽,該不會是真的吧,你和那個澹臺小姐是什麼關係?”
薛明崖不知想起了什麼,表情有些怔忪,“不,我從未見過澹臺小姐。”轉過身去,似乎不想讓明微看見他此時的神色,只是明微見他背在身後的手握得死緊,忽然就不敢繼續問了……= =|||
“明微,那錦姑娘呢,她會放過澹臺夏令麼?”
“啊,她啊,在想著怎樣報復才會爽,似乎去和澹臺公子‘培養感情’去了。”
“培養感情?”
“哦,就是沒戴面具在一個風景優美氣氛良好的地方來一次偶遇,再然後,適時賣弄一下她拙劣的演技,不過瞧那澹臺小白臉的模樣,多半還是能騙過去的那種——”
“……”薛明崖似乎很無語,“她很恨他?既然恨他,又何必再見。”
“哎,五年前的錦大小姐明明是個性格溫和的好姑娘來著,現在感覺深深被欺騙了。”明微的表情憂鬱,“她現在變得太彪悍了啊,似乎無論怎樣都想找回場子。”
“……找回、場子?”
“啊,他傷她一回,然後她說,想讓他生、不、如、死……”明微想起被送到河西的衛家父子,情不自禁地狠狠打了個寒戰。
“……”薛明崖仰頭,明微正以為他在無語問蒼天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笑得明微嚇了一大跳。
“喂,薛妖孽,你沒事吧!喂!”他小心翼翼地問。
“啊,沒事。”薛明崖轉過頭來,明微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