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朗星,眉如利劍,簡單站在那裡,便有種讓人忍不住俯首的霸氣,滿身的風華絕世。
澹臺夏令面容不變,倒是姜冬至笑容甜美,“爹爹,你怎麼來了。”那人,赫然是澹臺夏令和姜冬至的生身父親姜衍,但就算是澹臺夏令與姜冬至這般出色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也遜上一籌。
姜衍見到女兒,面容稍稍柔和了一些,不過看向兒子的目光依然嚴厲,“夏令,你來之前我說過什麼,怎可為了他人耽誤正事。”
澹臺夏令抿了抿蒼白的唇,“父親,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做,不過最新的手令還未到我手中。”
“哦,那好,我便親自告訴你好了。下一個目標,便是那虛日莊主和妄月夫人!”
“什麼?!”驚叫出聲的卻是姜冬至,“怎麼可能,我見青嵐表哥與虛日莊主也是相識的,甚至定下了桃花坡之約,怎麼會——”
姜衍皺了皺眉,“青嵐怕是想——這樣,也未嘗不可。”他沉著臉看了看遠處的桃花坡,目帶沉思,“不過,還是需要試一試。罷了,夏令,此事我親自來,你還是定要贏得這尋寶探幽。”他目光淡漠地看了一眼澹臺夏令,“你們的母親,怕是快不行了。”
澹臺夏令放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目光中漸漸、漸漸地透出憤怒來——“我、們、的、母、親?姜衍,你似乎忘記了,她是你的妻子,她替你生下了兩個孩子,她為了你攬下多少江湖中的事務,積勞成疾,終日鬱郁,二十年了,自生下冬至之後,你什麼時候多看過她一眼!前方山崖我要去見的就是妄月夫人,是,我絕學不來你的冷心絕情,我承認,我放不下那個女人!我沒有辦法!”
姜衍的目光深邃至極,他看了澹臺夏令半晌,於他激烈的憤怒情緒彷彿無動於衷,只是淡淡道,“夏令,我很早就對你說起過,不要為任何人動心,感情這東西,是懸在心上的刀,不要容許它的發生,自然可以一生無憂。”
“是的!”澹臺夏令忽然大笑起來,“正是如此,從我記事開始,你便如此說,於是我害怕愛情,我憎恨愛情,所以最後呢!最後我失去了,終究是失去了她!”
“哥哥!”姜冬至擔憂地拉了拉澹臺夏令的袖子。
姜衍皺了皺眉,背在身後的手漸漸握緊,“那麼,夏令,你想怎麼做呢,殺了虛日,把她奪過來?”
澹臺夏令愣住了,“——不,我只是——”
“那就行了。”姜衍面容冰冷,“一併殺了,從此之後忘記這個女人。你要記得,從這裡回去之後,就要和言詩成親了。”
澹臺夏令面色蒼白若死,“不,父親,你不可——”
話未說完,姜衍如山般峻凜的身軀已經從一旁山石上一躍而下,顯然武功已登峰造極,絕非尋常高手可比。
父親,你若殺了她,我便陪她一起死,到黃泉路上再求她原諒。澹臺夏令的唇瓣浮現一抹慘淡的苦笑,他早就知道,這世上無論是誰,都無法動搖父親的決定。
*****
“哎,怎麼樣?”
明微繞著那兩個人形的東西走了兩圈,目帶同情,“我真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錦姑娘,這也太狠了。”
是的,這兩個人形物品在幾個時辰之前還是健康地活蹦亂跳的人,甚至其中一個被稱為毒手蛇君衛大谷主,但是現在悽慘到整個人都無法看的地步。
“嗯,那本《毒經》我只找了一些容易做的做來,那個山洞太小了一點哪,只能作這麼點佈置,哦,對了,這位衛公子腳上被養了三年的七色蜈蚣咬了一口,不得已,我為了救他的命只好把他的腳砍掉了,致啞的毒,廢武的毒,卸力的毒,還有一些會糾纏一生的慢性毒藥,哦,看他們此刻的樣子,是不是很藝術?”
“……確實很藝術……”臉上流膿長瘡地很噁心啊錦大小姐。
“呵呵。”阮錦笑了兩聲,“現在誰也認不出他們了,隨後我就叫人把他們扔到河西去,那裡常年災荒,許多百姓都吃不飽了,相信不會有多少人會願意丟東西給乞丐吃的。”她蹲下身子,看著那兩個尚有意識卻無力挪動一根手指,目光絕望若死的衛氏父子笑盈盈地道,“作為故人,我留你們性命,你們該感激了,不過,驕傲的衛谷主和衛小泥鰍,淪落到最下賤的乞丐,是不是生不如死呢?”
“……”錦姑娘你果然夠狠,明微打了個寒戰,這件事深深地提醒了我,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錦姑娘你……
——終於是報了仇。阮錦心下悵然,澹臺夏令,你當日帶我進那毒龍谷,你當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