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勇伯身體抱恙沒去鎮國夫人的壽宴,沒承想他家夫人回來後竟然送了這麼大個“驚喜”給他,嚇得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痊癒了。
“她那個姨娘就是個不省心的,”文勇伯夫人衝文勇伯冷笑,“沒想到咱們家的三姑娘更加青出於藍,聖上要是真計較起來,咱們就等著被誅九族吧。”
文勇伯臉色陰晴不定的死盯著文勇伯夫人拿回來的那張寫了反詩的箋紙,不管這詩究竟是杜靈芸自己寫的還是抄的,都是將整個杜家置於不忠不義的境地。
“杜滿。”文勇伯高聲喚來府裡的大管事,“去告訴三姑娘,讓她收拾東西去西郊莊子上住一段時間。”
“是。”大管事領命往杜靈芸住的小院走。
文勇伯夫人還不肯罷休,說道:“呵,讓三姑娘去莊子上有什麼用,咱們家女兒的名聲可都讓三姑娘敗壞了,二姑娘眼瞅著就要說親,鬧這麼一出,能說到什麼好人家?我看啊,三姑娘都是她那個姨娘給教壞了。李氏和咱們家有仇吧,自從她進門,家裡就沒一天安生過。”今天當著那麼多人丟了臉,文勇伯夫人委實心氣難平,總要在家裡找補點兒回來,最好是能把李氏那個狐媚子趕出去。
文勇伯晦暗不明的看著正妻半晌,李氏是她最寵愛的侍妾,把她發賣或者送到尼姑庵裡他都捨不得,可嫡妻的怒火不能不去平息,他咬著牙說道:“把李氏送到玉山下的莊子去,夫人覺得如何?”
知道文勇伯還捨不得李氏,文勇伯夫人雖然不甚滿意這個決定,但也懂得見好就收,等李氏被送到玉山下的莊子裡去,還不是讓她想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
“老爺,夫人,不好了,”後院的管事嬤嬤慌慌張張跑來,叫道:“二姑娘和三姑娘打起來了。”
文勇伯夫人聽聞,立刻怒不可遏:“混帳東西。”扶著丫鬟的手快步朝後院走。
文勇伯趕緊更衣,緊趕慢趕跟在夫人身後一起去了後院。
後院的荷塘邊,二姑娘和三姑娘正凶狠的撕扯著對方的頭髮,釵環首飾掉了一地,其他的姐妹站在一旁圍觀看熱鬧,丫鬟和嬤嬤們都不敢上前去勸。
“住手!”文勇伯夫人趕到後大喝一聲:“真是反了天了。”
“母親~”二姑娘委屈的啼哭,鬆開杜靈芸的頭髮就朝文勇伯夫人奔去。
杜靈芸趁二姑娘不注意,伸腳絆了一下她,只見二姑娘“嘭——”的老大一聲,結結實實摔在地上,兩個手掌都蹭破了皮,看起來血糊糊的還挺嚇人。
所有人都被這麼一幕給嚇到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哇……”二姑娘趴在地上放聲大哭,又是疼又是委屈又是氣憤。
“你們還愣這作甚,還不把二姑娘扶起來,趕緊去叫大夫。”文勇伯夫人指揮丫鬟和嬤嬤,怨毒的瞪了一眼杜靈芸,轉頭對跟來的文勇伯說:“看看,這就是老爺的好女兒,不忠不孝的東西,教養都被狗吃了。”
文勇伯氣憤不已,喝道:“老三,你怎麼回事?”
杜靈芸也是氣得狠了,想她在現代雖然只是平凡的公司小職員,但至少還是有尊嚴的,而不是像在這兒動輒就要跪,嫡母難伺候,嫡姐庶妹沒一個好相與的,雖然她的姨娘很受寵,但這份寵愛卻沒有惠及到她身上來,姨娘和胞弟都與她關係不親近,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在這高門深宅中生存事事都要靠自己,今天還被一個鄉下老太婆教訓了,回來還被嫡姐拿話擠兌,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y啊!!!
“本打算送你到西郊的莊子上休養一段時間,看來也不用去莊子上了,直接送你去水月庵更好。”
文勇伯此言一出,杜靈芸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看他,質問道:“你這是打算毀了我嗎?毀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雖然穿越過來時間不長,卻也知道水月庵是個什麼地方,京中但凡犯了錯的女眷才會被送到水月庵去,一旦進去了,想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水月庵生活清苦,還要幹很重的活,嬌養長大的女子哪裡受得了那種苦,大多沒幾年都撒手人寰了。
她沒料到文勇伯居然這麼惡毒,難道不受寵的庶女就不是人嗎?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可以隨便讓人踐踏嗎?
“有你這麼跟父親說話的嗎?不孝的東西。”文勇伯大怒。
聞訊趕來的李氏趕緊靠過去安撫文勇伯,“老爺,看在三姑娘年紀還小的份上,您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她還指望著三姑娘能嫁個好人家將來幫她親弟弟一把,可不能讓老爺把人送水月庵裡去。雖然和女兒不親近,但好歹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