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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在一陣憂傷的歌聲中,部民們開始排隊從大鍋裡撈取肉湯。第一個盛取肉湯的是孩子的母親,巫師居然把孩子的頭顱盛給了她……
血在向上湧,頭皮一跳一跳地疼,周吉平感覺喘不過氣來。
所有的人都盛取了人肉湯,除了周吉平。看周吉平臉色極為難看,伊琳主動為他盛來了那個孩子的肉湯,放在他面前,弄得周吉平幾乎要暴走。
“順灃困肖¥%·¥·#¥……”酋長站在木棚的臺階上說話了,聲音平和,彷彿在講一件極普通的事情。“父親讓你看看那兩個母親。”伊琳說。
周吉平偏過頭去,那兩個孩子的母親正充滿期待地看著他,而從她們的臉上,周吉平看到的不僅僅是憂傷,似乎還充滿了神聖的希望。
一切似乎都不用解釋了,周吉平端起碗,親吻那用稚嫩身體做成的湯,在非洲的第一滴淚水,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部落嬰孩……
戰爭之王 … 第一卷 野性非洲 第三十七章 漏洞
營地與除蟲菊花叢間的篝火燃起來了,部落的夜有了些許的安全感。
周吉平現在可以在晚上隨意穿行在部落的營地,當然,兩個“忠心”的助手安卡和祖貝會時刻不離左右,伊琳這個小尾巴也是甩不掉的。現在,安卡兩人有點感謝周吉平了,本來他們兩個是負責部落營地安全的管事人,因為分配給了周吉平,這次豹子事件為兩人免去了一頓荊條。現在周吉平又想出了這麼個防衛的辦法,看樣子就是獅群來了也未必衝得進來,走在部落營地中,兩人也覺得臉上有光了許多。
周吉平則心情複雜地漫步在部落的夜色中。來自現代社會,與部落居民簡單的善惡是非觀不同。周吉平沒法做到仇恨這隻飢餓的豹子,在這裡,吃與被吃就是草原生命的永恆之歌,如果不是命運把自己放在這裡,也不會引起自己與豹子的對決。本來周吉平還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但當他在孩子母親的注視下,喝了那個孩子的肉湯後,他已經在心裡判了這頭賊豹的死刑。
從伊琳講述的草原故事中,周吉平知道這種野獸食人的慘劇一旦發生,就不會是個體事件。周吉平認為,由於旱季裡可供捕獲的食物稀少,豹子一旦嚐到了人肉的滋味,這種誘惑將持續吸引它,等到它對飢餓的抗禦遠弱於對危險的顧忌時,它還會鋌而走險,那時就是它的死期。
但,一個問題始終梗在心頭,這隻豹子是怎麼潛進部落的?
時間差不多了,該練功了。帶著三個尾巴,周吉平向自己的練功地走去。
緩緩站定,深吸慢呼,從頭到腳全身放鬆,把注意力集中在呼氣上……
晚上比早上效果好得多啊,周吉平意守著丹田,忽然一個想法跳進了腦海——
“小周啊,下午就要去軍區報道了,臨走咱們說說交心話。”狗隊長頭一次和顏悅色,“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看重你嗎?”
“不知道,可能是我比較能吃苦吧?”周吉平想了想認真地說。
“不全是,能到咱們這兒的兵,哪個不能吃苦啊?”狗隊長說,“你知道嗎?我爺爺是新四軍出身,老爺子很有股靈氣兒,一輩子打仗沒受過傷,你信嗎?”
“怎麼會?”周吉平真是不信。
“好多人都不信,為了這,老爺子文化大革命還差點給人說成是特務。”停了一下兒,狗隊長接著說:“那是因為老爺子有點奇怪的本事,現在叫第六感。以前每次打仗,好像總有股靈氣帶著他似的,該去哪兒,不該去哪兒,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還真挺準的。打游擊那會兒,好幾回敵人設伏,老爺子都帶人繞過去了,弄得組織上總以為他通敵,考察了好幾次。近些年,才知道有第六感這麼回事,知道我為什麼說這個嗎?”狗少校停住了話,看著周吉平的眼睛。
“不知道!”周吉平淡淡地說。
“不知道就有鬼了!”狗少校看穿了周吉平的心思,“你也有第六感,對吧?還記得那次五十公里急行軍嗎?我正在那個樓上用狙擊步槍瞄你呢。”
“我知道,”周吉平還是證據平淡,“可是,我沒法控制,也弄不清楚該怎麼辦。”
“送你句話——跟著感覺走。老爺子走的時候唯一喜歡的流行歌曲,就是這個。也許對你有用,比如買個彩票什麼的……”狗隊長臉上又露出招牌似的表情。
早晨!今天早晨練功時總不能入靜,好象心裡長草似的,難道那時豹子就已經進部落了?那種安定不下來的感覺就是它造成的?
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