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迢曄問她討了一個荷包。作為她悶不吭聲,抵死不從的懲罰。
蘇錦蘿的手藝,真的很爛。尤其是女紅,更是爛到讓人不忍直視。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堂堂靜南王,怎麼會缺她一個荷包呢?
“姑娘是在做……什麼?”
對於這個靜南王府未來的女主人,鳶尾本來想好好的拍拍馬屁,可是她看了半晌,實在是看不出來蘇錦蘿做的是什麼東西。為了避免把馬屁拍到馬腿上,鳶尾只能不恥下問。
“荷包,不像嗎?”
起止是不像,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啊。
當然,這話鳶尾是不能說的。“像的。”睜著眼睛把瞎話說完,鳶尾趕緊溜了出去。
蘇錦蘿抿了抿小嘴,繼續繡荷包。
今日天色依舊不好,雨疏風驟,潤物無聲。原本計劃今日便能回理國公府的蘇錦蘿,又被耽誤了。
蘇錦蘿做的煩悶了,就晃著小腿去撥弄放在朱窗前的那盆草。
種什麼不好偏種草,難道是日後會長出花來?
“這是女蘿,也喚松蘿。還有一個較通俗的喚法,菟絲子。”陸迢曄提著食盒過來,走至蘇錦蘿身後,視線從那個慘不忍睹的荷包上略過,臉上笑意更甚。
“那它會開花嗎?”
“會。”陸迢曄攏袖坐落,“有時會開很小的花。不過這菟絲子只能依附他人生存,失了依傍,立即就會枯萎而死。”
“真是沒用。”
“依傍他人生存,也是一種本領。”掀開食盒,陸迢曄取出裡頭的芋頭羹,遞給蘇錦蘿。
“唔……好香。”這芋頭羹與普通的芋頭羹不同,它上頭浸著一層乳白牛奶,撒著零碎玫瑰花瓣,側邊添了一小勺桂花蜜,稠稠膩膩的清甜香軟。
“嚐嚐。”遞給蘇錦蘿一隻瓷白小勺,陸迢曄拿起那個荷包細捏了捏,指尖抽出一根絲線,蘇錦蘿剛剛縫上的荷包邊就被抽開了。
“哎,我好不容易才縫上的。”蘇錦蘿剛剛舀了一勺芋頭羹入口,看到陸迢曄的動作,立時驚得大叫。
“抱歉。”陸迢曄將荷包重新放回繡簍子裡,忍笑道:“我沒想到,它竟如此弱不禁風。”
對上陸迢曄那促狹笑意,蘇錦蘿氣得面色漲紅。
“我好心好意給你做荷包,你還編排我。”說完,蘇錦蘿又癟著小嘴絮叨道:“也不見你給我做個荷包。”
“若是蘿蘿想要,我便給蘿蘿做,這並無什麼難的。”
男人說的十分坦蕩,蘇錦蘿卻聽得一臉驚詫。
這個偽君子剛才說,要給她做荷包?
“你,你剛才說……”一個大男人,要給她做荷包?
“只要蘿蘿說想要,我便給蘿蘿。”陸迢曄壓低聲音,視線落到蘇錦蘿那張紅菱小嘴上。上頭沾著乳白牛乳,還有殷紅的細碎玫瑰花瓣,隨著小姑娘抿唇的動作愈發勾人。
蘇錦蘿暗嚥了咽口水,滿心滿眼都是陸迢曄手持繡花針給她做荷包的模樣,哪裡聽得出那裡頭的深切含義。
“想,想要。”
“確實想要?”陸迢曄輕挑眉,眼瞼處的那顆硃砂痣越發精緻豔媚。
“確實想要。”蘇錦蘿使勁點了點小腦袋。她就不信這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真能給她做出荷包來。
“既然蘿蘿要,那我就只能給了。”
陸迢曄眸色微深,他動了動自己掩在寬袖內的手。然後,他伸手,觸到那柔軟唇瓣,輕輕的替蘇錦蘿拭去唇角的芋頭羹漬,最後慢條斯理的滑過自己唇上。
蘇錦蘿被這奇怪的氣氛嚇得往後仰,腦袋磕到朱窗,發出“咚”的一聲響。
陸迢曄輕笑,聲音沉啞,透著愉悅。他伸手,從繡簍子裡頭取出幾塊碎布。
蘇錦蘿捧著自己通紅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滿身燥熱。陸迢曄雙眸輕動,滿含深意的看過來。
小姑娘紅著一張瓷白小臉,連耳朵尖都泛起了緋色。
真是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啊。
“蘿蘿歡喜什麼顏色的布料?”
“唔……”蘇錦蘿顫了顫眼睫,隨手指過一塊玉白色的布料道:“就,就這個吧。”
“好。”陸迢曄點頭,將那布料收入寬袖暗袋內。
“你真的,親自給我做?”不是找丫鬟、婆子給她充數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蘿蘿想在上頭繡什麼圖樣。”
還有圖樣?蘇錦蘿動了動小嘴,心思一轉,“我想要,百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