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天竺密教就此失傳,密宗真傳反而在中原。寶象上師一生志願就是尋回密宗真傳,光復天竺密教,這也成了寶象上師的執念。
寶象上師收了三個弟子,我看就是那三個灰衣僧,法號分別為笑獅、降龍、伏虎,取得是十八羅漢的法號。寶象上師將一生絕學和佛理授予這三大弟子,只是也把光復天竺密宗的執念也傳給了這三大弟子。
寶象上師不僅佛學道行高深,武學造詣也非比尋常,他的達摩棍法和雷音梵唱都是武林絕學,相傳達摩在少林寺只留下三招棍法,就成了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而留在天竺的整套達摩棍法,威力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寶象上師與他的弟子走遍天竺尋訪高僧、古籍,試圖收集密教秘訣,參悟密法,但收穫甚微,密教典籍在天竺似乎都已經為人所遺忘,無奈之下寶象上師只有進入中原,企圖從中原密宗道場中接法,借燈點火,重燃天竺的密教之光,可惜,他走訪了唐密三大道場,大興善寺、青龍寺和法門寺,都無法找到密宗心法。
密宗修行講究身口意,身是結手印,口是念真言咒語,意是心觀大日佛像,如此身口意三業俱淨,與大日佛相應,即身成佛。其中真言咒語需要秘密心法來解,方能得真道。唐密典籍雖然廣為印刷流傳,甚至有人把諸佛境界意象描繪出來以助修行者觀想,比如《大日壇城》,‘大日’是《大日經》,‘壇城’是與佛法相應的圖案結構,但其中最重要的密教心法卻只在師徒間秘密傳授,等寶象上師來到中原的時候,中原唐密心法也失傳了,只留下無數典籍和壇城。”
眾人一聽,大聲驚歎,追問那這密宗心法到哪裡去了?
祝蓀接著說:“唐密在盛唐時期形成,但在晚唐時期,唐武宗下令取締佛教,代之以道教,因此佛教開始式微,連帶唐密也分崩離析,各種真言、秘訣、曼荼羅都散落,或者融入其他宗派中去,再也無法重現完整的密宗,因此寶象上師來到中原也無法取到完整的密教心法。
但所幸,在唐密式微之前,已經傳出了兩支法脈,其一在東瀛,唐朝順宗期間,東瀛弘法大師空海渡海而來,在大唐待了三個月便盡得密宗心法,空海大師之所以能在這麼快得到全部真傳,是因為他的傳法師惠果阿闍黎預測到法難將至,密宗要在漢地滅絕,定下了將法脈移於海外保全的計策,假以時日再由東瀛密宗反哺中土。史傳惠果乍見空海,含笑相告曰:‘我先知汝來,相待久矣,今日相見,大好大好……必須速辦香華,入灌頂壇。’惠果採用的是灌頂大法,在三個月內將大法授畢。空海得法後回東瀛,創立了真言宗,史稱東密,也成全了惠果為密宗定下的移脈海外的一番苦心。
這是一支法脈,另一支就在西域。”
祝蓀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眾人知道這宗佛門隱情和混元教的關係即將解開,大氣不敢出,等著祝蓀講吓去。
祝蓀接著說:“西域與天竺本來就多有往來,早年就已經採信佛教,弘揚佛法,後來又有天竺密教大師寂護、蓮花生、阿底峽等入西域傳法,但西域頗多法術道派,密教傳入之後自然與當地的宗教融合,密教也多有演化融合,失去了原本的真義,這個並不是我所說的唐密的另一支法脈。
唐密入西域,是隨著皇室公主遠嫁吐蕃而帶入的,由身負密宗密法的法師擔任護法跟隨公主入西域,一為護送,一為弘法。但由於西域已有堅固的宗派體系,正宗而純粹的唐密無法滲透傳入,密法法師在西域無所作為,只能一心向法,默默無聞。
後來有個吐蕃高僧,打聽到唐密宗師在吐蕃,於是上門求法,兩人均是當代佛學高僧,一番禪理辯論機鋒頻出,無異於高手過招,當下一見如故,相互交流密法,唐密宗師將密宗真法傾囊相授,而吐蕃高僧報以他融匯天竺、西域的一番禪理,相得益彰,兩人道行修為都大為精進。
吐蕃高僧不僅佛法精湛,也是西域有名的星象學家,星象學來自西域以西的波斯,傳聞星象變化中隱藏著世道滄桑變化的啟示,因此西域對此道十分著迷。吐蕃高僧卻另闢蹊徑,經由密宗心法的點撥,從星象中發現了星象周天執行與人體內的小周天執行有某種契合,心想如果可以使人體陰陽氣息與星象執行相符,與日月盈虧相合,乃至天人合一,也許是一種即身成佛的蹊徑。高僧試圖從練氣修行之道上找到大悟成佛的方法,於是苦心鑽研,窮一生心血,耗幾十年光陰,終於讓他悟出了一部參造化之奧秘的經書,名叫‘天罡大藏經’。
沒錯,吐蕃高僧一生修佛悟道,沒有參悟出即身成佛的禪理,卻得出了一套驚天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