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4部分

日千里,刀法日益精練純熟,隱隱然躋身於一流高手之列。

除了練功療傷,楚天闊最有興趣的,莫過於與祝蓀和採瑛散人等人談論佛理、武道,武功到他們這個境界,招式已經變得不太重要了,所以心法上的領悟尤為重要。祝蓀雖然內功沒有楚天闊渾厚,但是近百年的修為積累,顯然更加精純,勁道尺寸的把握更是得心應手,其中的微妙處只有這等經驗的人方才知道,所以祝蓀就給楚天闊將運氣方寸之道,如何控制細微的力道,如何猛然轉變等等要訣,偶爾抄起他的撥草棍一番隨心所欲的比劃,簡簡單單的一揮杆,竟然意境無窮,氣象萬千,楚天闊看著眼裡,心中歡喜,獲益匪淺,如此每日求教受益,不覺時日已過,而武功造詣日深。

一天下午,楚天闊自覺傷勢已經恢復七七八八,於是和祝蓀各持一根木棍開始切磋,祝蓀說:“棍是百器之祖,所有的兵器都是自木棍演化而來,你來遠古人最早用來打獵的一定就是木棍,所以一旦你會使棍法,其他所有兵器也就自然通了,‘達摩棍法’厲害之處,不在於它的精妙,而在與他的質樸歸一。”說完,祝蓀就引棍一掃,朝楚天闊襲來,楚天闊自然一擋,卻不料祝蓀的棍竟如影子一般穿過了自己的木棍,直朝自己掃來,楚天闊大驚失色,不知道祝蓀的木棍如何就穿了過來,連忙側身一避,但祝蓀的棍豈是容易避過的,楚天闊身子剛一偏,肩膀上酒中了一棍,祝蓀只是輕輕一點而已,不然楚天闊的肩膀早就廢了。

祝蓀的木棍在點在楚天闊的肩膀上,說:“你沒有擋住我的木棍,是因為我的招意比招式更快,你看到了我的招式,但等你去擋我的招式,我的招意已經打到了,所以你才來不及避開,這就是招未出,意先至。”

楚天闊從未見識過有人真的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驚訝地說不出話,但經過祝蓀的點破,自己隱隱然好像觸控到了這層境界,楚天闊衝祝蓀點點頭,祝蓀收回木棍,兩人又回到對峙的狀態。

倏然間,祝蓀棍影又動,這回楚天闊沒有去看棍影,而是憑感覺判斷木棍的來勢,意念一動,手中木棍隨之而出,咚咚咚幾聲敲木魚似的聲音,原來兩聲木棍撞到了一起,楚天闊終於突破了招式和招意的界限,掌握到了招意的神髓,與祝蓀棍棒往來,打得不亦樂乎。

打得興起,兩人手中木棍舞得呼呼作響,顯然灌注了真氣,這是木棍相擊發出的聲音有點金石之聲。楚天闊最早還是用劍法來使木棍,但在祝蓀的棍法的感染下,漸漸忘了劍法,只是很質樸地用木棍擊打,彷彿忘了所有招式,回到先民持棍打野獸的蠻荒狀態,招式笨拙,卻充滿力量與殺機,直擊對手。

楚天闊和祝蓀在林間過招,兩人發出的勁風把四周的落葉都捲起在半空飛舞,兩條人影也在飛舞,落葉圍著他們漫飛,木棍相擊發出清越之聲,但擊打在旁邊的樹木上又是沉悶的噗得一聲,時而響亮時而低沉,彷彿奏響了一曲古曲,曲子奏起密集的鼓點,仿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嘈嘈切切,帶動人心跳加速。

突然,鼓點變成一串彷彿沒有停頓的連綿的響聲,圍在兩道人影周圍的樹葉紛紛碎裂開來,緊接著一聲巨響,碎裂的樹葉像炮仗引爆之後的碎紙屑一般往外迸射飛揚出去,兩道人影倏忽分開。

楚天闊與祝蓀執棍相對,祝蓀木棍低垂點地,楚天闊反握木棍,屈肘,棍尖對著祝蓀。

忽然,身邊幾棵大樹傳來噼啪之聲,竟是樹幹開始斷裂,繼而紛紛轟然倒地,揚起一陣灰塵。原來剛才兩人木棍擊中樹幹,已經將樹幹中間紋理震得斷裂,但表皮依然毫髮無損,直至兩人戰罷,風停葉落,樹幹才斷裂傾倒,這等柔中帶剛的功力,當世恐怕數不出幾人。

就在大樹倒地之時,楚天闊和祝蓀的木棍同時斷了一截掉下地,原來兩人勁力相當,木棍交擊處終因禁不住如此大力而斷裂,只不過楚天闊的木棍的斷面更光整一些,而祝蓀的除了斷裂,還有一道裂痕深入木棍,可見祝蓀的內力更精純,而楚天闊的內力更雄渾。

祝蓀收棍而立,哈哈大笑說:“用了這麼久的木棍,終於可以換了,今日一戰,實在痛快。”

楚天闊連忙抱拳作揖道:“晚輩該死,弄壞前輩木棍,實在魯莽,前輩恕罪。”

祝蓀笑著擺擺手說:“是我老了,不中用了,不怪你,江湖後浪推前浪,我很欣慰。”

楚天闊還很擔心:“可這時前輩使用多年的木棍……”

祝蓀說:“都是身外之物而已,萬物皆為我用,切不可執於物欲,東西用久了產生感情,就是中心有了我執,放不下,如果不是今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