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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子,還有待時日。”說完,就低首不語,眾人隨之默然。

五人步履如飛,楚天闊連奔帶跑勉強跟上了,只是背上這百來斤的寶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一向堅韌,絕不肯輕言放棄,努力跟上游任餘他們。

回到“補闕園”,遊任餘讓齊柏泰帶楚天闊到客房安頓下來,薛鵲拿了“九元還神丸”就兀自去配藥。

楚天闊跟隨齊柏泰來到一間陋室,一竹床、一竹桌、一竹椅,連油燈臺都是竹子做的,彷彿蓬萊島什麼都沒有多就竹子富餘。楚天闊甚感新奇,心想竹子做油燈,豈不被燒著,齊柏泰看出楚天闊的疑惑,說:“這是紫竹,不懼火燒,這蓬萊島多有奇珍異物,就拿竹子來說,多達三百六十五種,硬如鐵的,韌如鋼的,粗有合抱,細有如燭,各式各樣,因此這補闕園中大多都採用竹枝來建造,你以後會慢慢習慣的。”楚天闊聽得目瞪口呆,心想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

安頓好楚天闊之後,齊柏泰就告辭了,交待說晚飯會讓人送過來,囑咐楚天闊好好休息,明天再由薛鵲對楚天闊進行一次診斷。

送走齊柏泰,楚天闊無所事事,就盤腿打坐,心中默想方才的天雷,與遊任餘的過招,逐漸進入了忘我之境。

翌日,遊任餘在一方茶室中招待薛鵲和楚天闊。

茶室是幽秘之地,空間狹小,四壁由竹片圍成,沒有開窗,僅在上面開一小天窗,天光射在室內中央的竹桌上,桌面上有炭爐、茶壺、茶碗,壺、碗都是陶土燒出來的,粗糙質樸,遊任餘、薛鵲、楚天闊圍著竹桌而坐,一人面前一隻茶碗。

遊任餘剛結束完晨間授業,顯得神采奕奕,薛鵲卻滿眼血絲,似乎沒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老夫人的死訊對他打擊太大;楚天闊自從踏上採芝舫以來,身心輕鬆,昨天經過接天雷,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楚天闊覺得體力充沛了許多。

遊任餘拎起沸水壺在沖茶葉,薛鵲和楚天闊都凝神屏息,閉目享受這聲音,沸水汩汩沖刷茶葉的細膩聲音,不知觸動哪根神經,入耳便覺舒暢;茶葉似乎被喚醒似的伸展開來,一陣茶香盈溢位來,充滿整座茶室,楚天闊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愉快,心想此生就停留在此時也好。

遊任餘衝好茶,給三人的茶碗倒上,三人客氣一番,就端起茶碗喝茶,楚天闊唇觸碗沿,輕呷了一口,頓覺甘潤沁心,唇齒留香,一下子為之精神百倍。

遊任餘喝了一茶後放下碗說:“唐代陸羽著《茶經》,曾說茶有醍醐、甘露之效,常人飲之,有提神驅乏之效,而後佛門出現禪宗,禪宗講究棒喝頓悟,是一種醍醐灌頂、福至心靈的頓悟法,這與茶的功效相似,於是慢慢茶受到禪宗的喜愛,並且逐漸發展出一種茶道出來,飲茶之時那種愉悅就是彈指間的頓悟,只是常人不能抓住這樣的頓悟而任由它消逝,一旦抓住你也就得道了。”

薛鵲和楚天闊欠身致禮,表示領受教誨。遊任餘接著說:“茶室暗光、矮門、窄地的設計,是為了與龐大紛擾的外界隔離開來,坐入茶室,便是迴歸內心,這就是我修煉的地方。”

薛鵲問:“迴歸內心,便是直面心魔,外敵易除,心魔難御,借茶真可御魔?”

遊任餘說:“心魔還須心裡除,茶只是一個契機,一段稍縱即逝的空白,就好比山水畫上的空白,你抓住了這段空白,你就摒除了心魔。”

薛鵲點點頭,楚天闊也似有所悟,三人靜靜地品著茶香,一言不發,時間彷彿被摒除在這一間斗室之外。

突然,遊任餘長長呼了一口氣說:“神醫,說說你的診斷結果吧。”

薛鵲說:“我昨夜翻遍醫書也沒有找到良方,有一本古醫書《脈象匯宗》上提到過這種內傷,稱之為‘倒灌田’真氣滯留腑臟,無法歸宗氣海,彷如缺乏藥引藥效無法發揮,缺少這味藥引,元氣無法生生不息,不生則竭,所以受此傷,元氣會慢慢衰竭,最後氣竭而死,如果能堅持修煉,抵消元氣的消竭,倒可以保住命,只是要重新積蓄內力卻也不太可能了。”

楚天闊聽到這個訊息,倒也沒有過於失望,似乎早就已經做好這種準備,也可能是在這茶室之中的平靜,讓他失去了揚名立萬的雄心,反倒覺得無所謂了,只聽他說:“有勞薛神醫費心,晚輩實在不安,既然命中註定如此,我也不去強求,反正義父的遺願已經完成,我也無所牽掛了。”

遊任餘連連搖頭,說:“難道真的是天意?神醫,書上沒有任何醫治之方嗎?”

薛鵲說:“倒是有一方,但恐怕很難做到。”

遊任餘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