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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往前邁了一步。

南宮驥也向前邁了一步,他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地看著灰衣僧,但灰衣僧面無表情,彷彿廟中的泥像。這時,所有南宮弟子都往前邁了一步,示意與南宮驥共存亡,其他人也不甘示弱,挺身而出,決意以命相搏。

早已無須多廢話了,楚天闊想想,自己除了與西錦山那灰衣僧有過幾句交談之外,與最近這兩個灰衣僧都不曾有一語交換,見面就打,打不過就跑,如今終於要做最後的決鬥了,楚天闊突然很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但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端木明秀已經下令發箭。

連環箭如蝗蟲般撲向楚天闊一干人所在之地,底下又是黑衣人席捲而來的鎢金暗器,上下夾擊,天羅地網,楚天闊重劍一砸地上鵝卵石,然後一掃,把一片碎石子往黑衣人的鎢金暗器掃去,叮叮咚咚亂響,打落了不少暗器。眾人急忙運起兵器抵擋飛箭、暗器,雖然兵器舞得密不透風,但百密終有一疏,當下不少南宮弟子都中了暗器倒地,孫慕蓮和燕子卿也都被暗器刮傷。

楚天闊強運真氣,一鼓作氣把箭袋中的九支羽箭都射了出去,射中了四個黑衣人,五個端木弟子,但楚天闊手臂也被震得酥軟無力,玉弓掉落地上,顫抖著勉強握住軒轅劍,卻無力舉起對敵。

楚天闊一干人傷痕累累,眼見第二輪暗器飛弩又要發來,就在這時,山中落下一團灰雲,飄落在端木弟子所在的山道上,灰雲一晃而過,端木弟子紛紛倒地,最後是端木明秀,也頹然倒地,連發生什麼事情都看不清楚。接下來灰雲自山道中飄落下來,楚天闊看清了是一個灰衣老人,身如柳絮快似乘風,灰雲很快飄落至谷底的黑衣人叢中,一晃之間,所有黑衣人都一動不動,彷彿突然全部人被定身法定住,有的還正舉起手臂準備把手中的暗器撒出,根本未曾察覺身邊有人來犯。此等身手功夫,楚天闊自嘆不如,他大概知道來人是誰了,心想果然天不負我,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八十六章 辯禪理,淵源

楚天闊兵行險著,奪了端木明秀的玉弓,加上唐婉在暗中用銀針相助,才僥倖逃出灰衣僧和端木明秀的合圍,與採瑛散人會合後,逃入龍虎山深處,不料在一處谷底溪流邊被灰衣僧和端木明秀追上,就在楚天闊絕望得將要拼命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灰衣老者,移形換影,身如鬼魅,倏忽之間就把端木弟子和混元教徒一一放倒,灰衣老者手持一根木棒,宛如散完步似的站定在一塊石頭上,老者一身粗布破舊衣衫,腰上綁著一條布條,揹著一捆剛砍來的柴火。雖然鬚髮皆白,老態龍鍾,但又不像一段朽木,倒宛如一棵老松,虯結有力但又深藏不露,雙目慈祥而澄澈有神,頗有一點超聖回凡的感覺,這種感覺,楚天闊只在遊任餘身上領略到,楚天闊更加確認此人的身份。

採瑛散人上前抱拳稽首道:“樵老,晚輩這廂有禮了。”採瑛散人也年逾古稀了,但在這老壽星之前還是自稱晚輩,執弟子之禮。果然如楚天闊所料,此老正是中原四大高手的“樵隱”祝蓀,採瑛散人此行,正是要向祝蓀求救,不想祝蓀在此地就出現了。

祝蓀朗聲一笑,說:“你這雜毛老道,又來打擾我清修,下午我就見這後山烏雲籠罩鳥飛獸走,不想是你在此興風作浪。”

採瑛散人被祝蓀這麼一調侃,卻也不生氣,彷彿習以為常,說:“樵老冤枉貧道了,實在是追兵追得緊,不得已才來打擾你的清淨,樵老恕罪恕罪。”

祝蓀故作糊塗,轉身向灰衣僧說:“是你在追殺他們?”

灰衣僧剛才見祝蓀迅雷不及掩耳就把手下人以及端木明秀都放倒,知道此人武功已經超凡入聖,心中駭然,但他自幼修習佛理,十分沉得住氣,只是冷冷地看著祝蓀,此刻見祝蓀問自己,遂回答:“是。”聲音與西錦山那灰衣僧一樣,宛如金石相擊,漢文雖說的還算標準,但帶有一點異域的古怪尾音。

祝蓀見他如此坦然,說:“我是祝蓀,能否就此罷手,把人帶出山去?”

灰衣僧臉上毫無訝異表情,如果不是早就猜到祝蓀的身份,就是對祝蓀毫無所知,只見他搖搖頭說:“不戰而降,非武人所為。”

祝蓀說:“我以為你是僧人。”

灰衣僧說:“佛與武,均是同理,要得道只有精進不捨,佛也有‘諸菩薩法不應懈怠’之說。”

祝蓀說:“《僧伽吒經》,佛也說‘勤修精進舍惡行善’,不知大師作何解?”

灰衣僧說:“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亦是幻,所謂善惡只是世人的幻覺,一切只是業力相報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