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聖使道:“明日就大婚了,屬下留下來伺候您吧。”
聖女又簪了一對白玉花鈿,說道:“你去伺候她就好,你在她身邊,旁人才不會起疑。”
“……是。”聖使依言去了俞婉的屋子。
聖女拿起篦子,梳了梳秀氣的劉海兒,隨後滿意地彎了彎唇角,起身出了聖殿。
……
城東別院,三個小包子坐在門檻上,巴巴兒地望著街道兩邊的方向。
小寶第一個站起來,走到街心,探頭探腦地說:“孃親怎麼還沒回來?”
很快,二寶也站了起來,走到弟弟身邊,與他一起張望:“要孃親回來。”
大寶是大哥,他沒像兩個弟弟那樣表露在臉上與言語上,卻也全都情不自禁地寫在了眸子裡。
三人每日天不亮便在這裡等,一直到日薄西山才作罷,暴曬了十多日,好不容易養回白胖子,又雙叒叕曬成了小黑蛋。
三個小黑蛋摸了摸小光頭上的莊子,頭都長出來了喲,要剃頭頭了喲,孃親回來剃頭頭。
阿畏煮好了三人最愛的羊奶,裝進小奶瓶給三人拿過去。
三人兩手抓著小奶瓶,委屈巴巴地看著師糊,把小奶瓶遞了回去。
不喝奶(第一聲)奶了,用奶奶,換孃親回來。
阿畏低嘆一聲,牽著三個廢柴徒兒的手,將他們帶回了院子。
三人一步一回頭,一直到進屋都在盼望著能看見孃親的身影。
聖女抵達這條小巷子時看到的就是三個小黑蛋回頭巴望的一幕,那三張漂亮得不像話的小臉,像極了那張驚豔了她畢生時光的臉。
竟是已經有孩子了嗎?還是三個。
三胎太罕見,這麼健康又漂亮的就更是見所未見。
聖女摸了摸自己的假肚子,猶豫著要不要現在走過去。
她的傷勢儘管早已痊癒,但倘若被識破,只怕也難逃一死。
躊躇不前的空檔,一道熟悉的玄色身影走了出來,高大挺拔的身姿,青面獠牙的面具。
是……他嗎?
許是並未廝殺的緣故,他身上的氣息淡了許多,但也依舊能讓人辨認出他來。
聖女定定地看著他,第一反應不是走過去,反倒往後退了退,然而就在此時,男子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朝巷子的方向望了過來。
他一眼看見了來不及逃走的聖女,他微微地愣了愣,面具下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他大步流星地朝聖女走了過來。
聖女忽然緊張了起來。
說不清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悸動。
他頓在了距離聖女一步之遙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了聖女一番:“你……”
聖女深吸一口氣,掩住了一閃而過的心虛,垂下眸子輕聲道:“我逃出來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燕九朝問。
這嗓音,比想象中的低沉,但配上這張臉,也還算好聽。
聖女想了想俞婉的嗓音,輕聲答道:“司空府要大婚了,聖女將我叫去聖殿,我趁著她挑選嫁衣的功夫藏到了採購的車裡,然後就出來了。”
“你瘦了。”燕九朝心疼地說。
聖女語氣委屈道:“我這些日子思念你和兒子,胸中鬱結,寢食難安,被抓去聖殿的三日更是滴米未進……”
“讓你受苦了。”燕九朝探出有力的大掌,拉住了聖女柔弱無骨的素手。
聖女長這麼大,從未與男子有過肌膚之親,便是司空雲也不曾,陡然被握住手,她驚得一把縮了回來。
“怎麼了?”燕九朝問。
“沒、沒什麼。”聖女說。
聖女抬起眸子,定定地望著那張面具,猶豫了一番,抬起手來,將面具摘了下來。
看到那張魂牽夢縈的臉,聖女長吁一口氣。
“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燕九朝說。
聖女搖頭:“沒有,太久沒見你了,想看看。”
燕九朝溫柔而又寵溺地看著她說:“我原打算大婚之日去救你的,誰曾想你這麼聰明,竟是自己逃出來了。肚子餓不餓?”
聖女張了張嘴:“我……”
燕九朝看著她微微凸起的肚子,輕輕一笑:“你不餓,他也該餓了。”
聖女的眼神一閃。
燕九朝再度拉上她的手,這一次,她的指尖動了動,卻沒有抽出手。
燕九朝牽著她往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