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適才已然手下留情,不然的話,那一掌已經可以要了黃羽翔的命了。
黃羽翔再吐一口鮮血,身上那股古怪勁道卻已經消失了,他真氣略微一運轉,壓下心口的煩悶,沉聲道:“怎會如此?”
鄭雪濤輕笑一下,輕輕拍去身上的腳印,又從袖中取出那把摺扇,輕輕揮動起來,彷彿眼前的事一點也與他無關,“黃兄,你可曾聽說過‘碎玉鐵’?”見黃羽翔一臉茫然,又道,“碎玉鐵乃天地異寶,專破內家真氣!”看到黃羽翔臉上已經露出(炫)恍(書)然(網)之色,“不錯,這把刀正是用碎玉鐵所制!”
“霹靂刀”,原來指得不僅是他的刀勢如電,更是指出了刀身上如電一般的古怪內勁啊!
黃羽翔雖然害嘆天下竟有如此異物,但暗自卻也舒了口氣,心知鄭雪濤的功力並沒有竟想中的那麼高。
“那你與我第一次交手之時……”黃羽翔話一出口便已醒悟過來,頭一次劍刀相接之際,鄭雪濤顯然沒有用上碎玉鐵的特性,看來使用碎玉鐵還要配合特殊的方法。但顯然鄭玉濤要一舉擒下自己,是以在第一擊上故意欺騙自己。在探出自己的實力後,一面用威武的刀勢逼自己再次硬碰,一面又利用碎玉鐵的特性一舉擊傷自己。
好深沉的心機!這就是江湖頂尖青年俊傑的實力嗎?
黃羽翔卻不知道這碎玉鐵雖然功效奇特,但一個月卻只能使用一次,其它時間卻如凡鐵無別。每次用完之後,必要在月圓之夜,吸收天地之精華,才能重顯奇性。鄭雪濤本來是不捨對黃羽翔使上碎玉鐵的特異功能的,但誰叫黃羽翔一口一個張妹妹叫得他惱恨不已。
“如影隨形”的招式雖然神奇,但卻是基於使用者的功力而定。這功法使用起來全憑一股內息隨著對手蕩起的勁風而身動刀進,是以奇快無比。但依他的內力卻頂多只能支援二十招,再久就要力竭而停,說不定還會留下內傷。鄭雪濤想不到黃羽翔輕功如此了得,在他連出十餘招之下,卻都被黃羽翔一一閃過,心知要是一擊不中,被他遠遁的話,卻也難以找著,是以痛下決心!
“黃兄果然聰明,唉,誰叫黃兄敬酒不吃,卻偏要吃罰酒呢?”鄭雪濤輕輕笑道,“這下黃兄可以跟在下走一回了吧!”
“技不如人,小弟還有什麼話說呢?”黃羽翔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體內真氣卻是運轉不停,“抱朴長生功”果然是神妙,雖然他被鄭雪濤刀上古怪勁道所侵,但在呼吸間已將這股內力消之無形。他只是吃虧在鄭雪濤後面加上來的一掌上,但鄭雪濤下手之間極有分寸,只是讓他重傷而已。但卻沒有料到黃羽翔護身真氣已成,那掌上的勁力倒被抵消了大半,此刻功行一周天,傷勢已經好了六七成。
他心知技不如人,又對那碎玉鐵極是忌憚,腦筋一轉,便想到示人以弱,伺機制勝。
“黃兄,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鄭雪濤嘴上說著風涼話,顯然對黃羽翔適才的胡說八道還心有餘恨。
他走上幾步,又道:“黃兄,可還能起身上路?”其實他深知黃羽翔現在必是傷重得連跟手指也動不了,也不待黃羽翔回答,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還是讓在下助黃兄一臂之力吧!”
他顯然恨透了黃羽翔,竟要將黃羽翔拖行而走。
好在內力已經運轉自如,見鄭雪濤送上門來,黃羽翔心下大喜,等他伸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後,反手一扣,已捏住了鄭雪濤的脈門。
一下子主客形勢,鄭雪濤臉上一片驚詫,但脈門被扣,渾身半點勁也使不出來,生死已不是自己能夠作主。
他為人倒也豁達,才現驚容,轉眼之間又是一臉微笑,道:“黃兄果然好本事,在下佩服不已!”
“哈哈!”黃羽翔傷勢雖然沒有全好,但已沒有大礙,“只是耍耍陰謀罷了,怎能比得上鄭兄的本事。”口中說著,另外一隻手已經封住了鄭雪濤“膻中”、“曲池”幾個穴道。
鄭雪濤即使武功再高,但要衝破這幾個穴道,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到的。
“鄭兄,小弟剛才所說得關於張仙子之事倒大多是真的,不過婚約之言,卻真是騙鄭兄的,小弟與張仙子其實是中表之親。”黃羽翔翻身躍起,拉著鄭雪濤坐到樹下,道,“其實也難怪鄭兄喜歡我表妹,以我表妹的容貌卻是萬中難得一見。只是她的丫環太過刁蠻,每次都弄得我甚是尷尬,這一次實在是我得罪了她,才不得不跑出來的。”說罷,又將張美人的容貌大誇特誇。
鄭雪濤原本也不會輕易相信黃羽翔的話,但聽黃羽翔說他倆並無婚約之言倒是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