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片刻後,我們決定帶著這個宮女去下一個鎮子找郎中。我和風吟在此處等候,初痕返回客棧裡牽上灰灰菜、拿上隨身包裹,連夜趕路。
天亮後,終於到達下一個鎮子,找到客棧住下,請來郎中給那名宮女治療,下午時分,她終於悠悠轉醒。
她茫然地望著我們,掃視一圈。最後目光停在我的臉上,凝視片刻,突然變得驚慌失措,竟頻頻向後退去,驚恐地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春婷真的是受人指示才那麼做的,皇上饒命啊!”
我們被她的舉動搞得面面相覷,初痕用同心咒對我道:『寶寶,她可能把你當成女皇月姍姍了,而且她的神志似乎不甚清晰,不如你順著她,套套話。』
『嗯,好。』
看來我的面容與月姍姍真的相似,要不然怎麼連宮女都認錯了呢。不過正如月初痕所說,這個宮女可能因為長時間逃亡,也有些神志不清,上來就認錯,小娘怎麼著也比月姍姍年輕多了吧!
我輕輕咳了一聲,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春婷,事到如今,你還想推脫抵賴嗎?你是否真的不將我朕放在眼裡嗎?”
但願月姍姍平時是以“朕”自稱的,而不是“孤”、“寡人”什麼的,要不然恐怕會露陷。
春婷掙扎著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在地上便開始磕頭,額頭撞得咚咚響,“皇上,求求您,別殺春婷,奴婢真的是受人指示的,要不然就算借給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陷害公主殿下啊。”
“哼!你說受人指示就是受人指示嗎?我朕憑什麼相信你?!”
她磕著頭,痛哭流涕,“皇上,奴婢也是沒有法子啊,他們給奴婢吃了齲蟲毒藥,如果奴婢、奴婢不按照指示去做,五臟六腑就會被蟲子吃掉,活活痛苦而死啊!奴婢才十六歲,奴婢不想死啊。”
齲蟲!又是齲蟲!
我厲聲道:“哼!一派胡言,齲蟲是柳王殿下所制,難不成柳王殿下指使你的嗎?”
春婷的瞳孔瞬間緊縮,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顯得很是恐懼,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身邊的月初痕忽然上前一步,毫無徵兆地捏住春婷的下巴,在春婷全無反應之時便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
『初痕?』
『寶寶,讓我來嚇嚇她。』
月初痕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春婷,聲音更是寒冷如冰,“哼,春婷,你以為只有柳王會用毒?可知方才我給你吃下的是什麼?!若還不對皇上說實話,保證你在一柱香之內死得比中了齲蟲之毒的人更痛苦!”
月初痕本來就有常人沒有的冷漠氣質,再加上這番冷血之言,竟真的令人覺得他給春婷吃下了劇毒無比的毒藥,但其實那就是一顆普通的藥丸,毫無毒性
春婷頓時嚇得滿身顫抖,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很是可怖。
我又添油加醋地道:“你若是將事情的原委老老實實交待了,沒準朕還能饒你一命,給你解藥,但你若繼續包庇柳王,相信你也看到了,連日來追殺你的那些黑衣人都是柳王派來的,他定然要殺你滅口!你根本活不到齲蟲之毒發作,就會死掉的!”
春婷哭了許久,終於被我們突破心理防線,整個人崩潰了,斷斷續續地將事情敘說一遍。
原來她是皇宮內侍奉太女寶鳳公主的貼身宮女,寶鳳公主近來身體不好,幾個月來臥病在床,每日都要服用大量湯藥。春婷受到月姍姍的鳳後也就是柳王柳君邀的指使,竟然大著膽子給寶鳳公主的藥裡下毒,恰好被月姍姍撞到,事情敗露了。
女皇大怒,對她進行嚴刑拷打,想要問出幕後主使,這春婷咬著牙沒說,其實就算她說了,女皇也不會相信,女皇對於鳳後柳君邀寵愛至極,怎會相信一名普通宮女的話?肯定會認為這宮女是在陷害柳君邀。
後來,竟然有人偷偷潛進皇宮將春婷救了出來,送她離開帝都,她跑了很久,本來想去寶日國暫避,誰料還是暴露了行蹤,又被跟蹤她的黑衣人發現,她也不知道這群黑衣人究竟是女皇派來的,還是柳君邀派來的,只能四處躲避,後來被風吟救了,這才遇到我們。
聽完春婷的話,我久久震驚不已,這還沒進到錦月國皇城,竟然就聽到了如此黑暗的宮廷內聞,柳君邀究竟是何目的,竟然膽大包天到連太女都要暗殺!
我將思緒梳理一番,問春婷:“有人潛進皇宮裡救你,當時你身邊的守衛定然尤為森嚴,怎麼可能有人那麼輕易地將你救出?你定是在胡言亂語誆騙朕!”
春婷連連搖頭,“奴婢真的不知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