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之上多淫/女。可是,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剛才繪聲說著香豔故事的人,如不是曼雲無暇理會,必會讓邢老四跟著拿下的。這樣的汙衊也算是對敵的一種手段,將七彩錦雲帆的人格汙衊至極點,得到益處的人必是幕後主使。
而史書是勝利者寫的,同樣也是男人寫的。成王敗寇,失敗者被潑著髒水是常事,何況是敢於挑戰皇權和男人的女人們,所以不論真相如何,記在紙上的盡是荒唐。女人得佔高位,贏得世人景從,如不是靠著個強有力的男人,必定是要自己是個張腿的,否則怎麼讓被壓制的男人頂得住面上的那層薄皮。
“所以我說過,江上行事不可張揚,不論成敗,要先保證自己全身退。”,曼雲藉著機會低聲教訓著紅梅,道:“書上記的那些女子,在被擒之後會比男人受更多的折磨……造反的男賊只是梟首,而女子多是被裸押過街,毀盡聲名,切乳割陰,施著剮刑。”
千年古今同,一紙堂皇,盡掩女兒家的不平。(未完待續。。)
第136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紅梅與曼雲雖說是主僕,但自小都是由杜氏與白露一齊教著,說是師姐妹也不為過。
曼雲的心不併算大,容不得多少人。但重活一世,一向對身邊幼小的孩子多有照拂,說得直白些,如果從前不是被沒長大的身體限著,她將紅梅、小貓兒等幾個都當著閨女養的。
近兩年,紅梅喜歡在江上混著,曼雲也就由她。但早已發現的隱憂,有了契談的機會,自然要細細掰扯開了讓紅梅明白。
“除了在江上行走的招搖外,還有那錦帆的處置也有不妥,既是做了信物,就更應珍之惜之。前兩月,你曾因路遇了個孝子趕著回鄉探著臨終的病母,就送他錦帆,讓這人自去碼頭強徵了快船……為善固然不錯,但也要時刻想著我們在江上做的是刀頭舔血的買賣。若是錦帆漫天飛,你的行蹤人盡皆知,豈不糟糕。就剛才那男人手裡的錦帆,你能記得是何時給了出去的?”
紅梅慚愧地搖了搖頭。
“也就是了!說不準何時你也出手幫了他,但那樣的又怎是可幫之人?”,曼雲輕嘆道:“所以,到了和州,你還是得一切聽著我的,讓我去做。在功夫上,我較你差些,但更能自保,也更心狠些。”
“小姐!我都聽你的!”
紅梅狠聲應著,隔著一扇薄薄的布簾,邢老四的身子微不可察地稍稍向前傾了些,手中的長鞭順勢揚起,老馬得得地奮蹄向前直衝了一大截子……
不同於分號開遍地的昇平。因為與張紹雄有著舊怨,順意船行從前在和州設的點早已悄然關了明面上的鋪面。另換了新人租了普通的住家院落。
投親的父女仨,在天色擦黑時進了院子。
紅梅立時就又成了能幹的小丫鬟。根本不假人手就將曼雲的居所收拾得妥妥當當。
曼雲也不矯情,如常地交待了幾句,就自睡去了,她不是鐵打的,趕了一路還是得好生歇著。因為打小養著銀子學著毒,她在藏岫樓裡皆是獨居,從沒讓丫鬟陪侍的習慣,出了門,依舊如此。
獨自回到住處的紅梅剛淨了面。就被院裡的小丫鬟傳著話叫到了邢老四的跟前。
邢老四先問了曼雲的情形,再仔細看了看經了修眉畫唇揣磨神情已與曼雲有了四五分相似的紅梅,神色複雜地沉聲交代道:“紅丫頭!雲姐兒交代你的話十之**都是對的。但老叔聽著,還是覺著要提醒你句。”
紅梅有些困惑地看向了吞吞吐吐的邢老四。
“你也是周家世僕女,應曉得對主的忠義。其他聽著雲姐兒的都成,但是叔只要你記得,若這世上紅姑越張揚,越讓人揣測身份,越讓人認定七彩錦雲帆是你的。雲姐兒就越安全。”,邢老四一氣說完,誠懇地補充道:“雲姐兒說著自個兒心狠,卻是最心善不過。她不忍心你替她受過,但你卻得有時刻替她的準備。”
對面的女孩呆了好一陣子,終於。堅定地點了點頭。
邢老四欣慰一笑,揮手讓紅梅自去了。略帶些佝僂的身體隱進黑暗,不多會兒。就攀著院牆出去,奔向了昇平號。
周曼雲提前到了!一聽得訊息,蕭泓就捏緊了手中的幾張信報,接著又緩緩坐下了。打更的梆子剛剛從街側走過,要這時摸了去,估計不必等刺殺張紹雄,自個兒就又要著倒下了。
六月星空,河漢欲渡,卻遇著時辰沒湊,拋高落低的心緒難免天氣一般霎時晴,霎時風。
但若是心定,未必需要掐準了時辰,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