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個姓還真是不能用在管家前面,否則每次喊你,好像都是讓你不要管家的意思。”
“少爺說的是,那以後叫我老莫就行。”見主人一到就使出這樣的下馬威,莫管家心裡一陣緊張,低眉順眼地在前引路。
莫府是一座佔地六十畝座北朝南的大府邸,共有一個正院兩個側院一個後院,正院是主人居住的地方,三進三出共三十六間房屋,兩邊側院各帶六套跨院,有的供下人居住,有的是預備著客人或者小妾居住,後院是一座園林式建築,裡面亭臺樓閣,綠樹鞦韆,假山活水,魚池花卉,處處都讓人心曠神怡。
莫聰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覺得還不錯,陳若平也讚不絕口。從後院出來,莫管家已經把下人全部召集起來迎接主人回家,莫聰晃眼一看,頓時有點目瞪口呆。這些下人共有十二個男僕二十四個丫環,男的就不用說了,莫聰也沒興趣,那二十四個丫環卻個個身材樣貌絕佳,一個個清新水靈看得人眼暈,這要放在別的府上絕對是千金小姐級別,卻莫名其妙地都跑到這裡來當起了丫環。
陳若平看看那些丫環,看看莫聰,神色很古怪。莫聰受不了她的目光,趕緊給一群下人訓了一陣話,讓他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沒有自己的吩咐,誰都不要來打擾。
解散了下人,莫管家把府裡的庫房開啟,又拿過一本賬目,讓莫聰查點府裡的東西。莫聰粗略看了一下,黃金、白銀、珍珠瑪瑙、成套成套的簪環首飾、各種綾羅綢緞,還有各種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莫聰看得頭大如鬥,說了聲知道了,把賬目一收,跟陳若平一起進了正房。
“陳大哥,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忽然多了這麼多東西?”莫聰把賬目隨手往桌上一放,看著陳若平。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皇上。”陳若平笑笑。
“對了,今天那個趙榮,我從來沒見過他,他怎麼好像…我欠他很多錢不還一樣,一直板著張死人臉?”莫聰問。
“他跟瑞'***'界一直水火不容,覺得我們這些人只是在戰場上晃悠一圈就回來領這麼多封賞,羨慕嫉妒恨。”陳若平笑笑,“尤其你這次封賞比原定的多了那麼多,每一筆他都覺得像是本來該給自己的銀子卻給了你,當然就覺得你欠他的。”
“哼,還真是個神經病,我也說徐虎雷豹怎麼一提起他就滿臉不屑呢。”莫聰冷哼一聲,“我聽說原來中央軍的叛亂好像也跟他有關,是不是這樣?”
“是有點關係,如果不是趙榮無休止地拖欠軍餉,當時恐怕也沒那麼多人鬧。”陳若平說。
“那他既然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現在皇上為什麼還要用趙榮呢?”莫聰不解。
“這個……帝王之心,誰能揣度?”陳若平苦笑。
“還有那個況從軍,他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他對我也很有敵意?”莫聰又問。
“他是青松派的人。”陳若平言簡意賅。
“原來是這樣。”莫聰恍然大悟,“那你當時當眾執行鞭刑,他不是連你也恨上了嗎?你既然知道青松派有這樣的靠山,怎麼還要趟這趟渾水呢?”
“我就是不想讓你獨自承擔這件事情,想為你分擔一點。”陳若平說。
“原來我遠在戰場,就已經在京城樹了這麼多敵人。”莫聰搖頭笑笑,覺得所謂的官場真是暗流湧動,要不是陳若平這麼說起,他打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陳大哥,我以為你打仗就夠累了,結果你還要跟這些人明槍暗箭過招,真是辛苦你了。”
面對莫聰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陳若平有點意外也有點感動,她這麼多年多次力挽狂瀾,卻還要面對來自杭曉的不信任,以及來自朝中大臣的各種明槍暗箭,確實很累也很辛苦,但她這種疲憊的心情只能掩藏在心底,外表還是要保持一副從容鎮定。這麼多年來,除了皇上會半真半假地說說陳若平辛苦,其他人都覺得陳若平位高權重風光無限,哪裡會辛苦,趙榮之流更是覺得瑞'***'士賣著命陳若平領著賞,心裡還非常不忿。現在莫聰卻這麼通透地說出她這些年的辛苦,把陳若平說得眼淚止不住。
“陳大哥,我說這些是想讓你心裡不要裝那麼多事情,也不要為那些魑魅魍魎影響自己的心境,你只要自己不動如山,那些跳樑小醜就是再蹦躂也影響不了你。”莫聰見一向堅強的陳若平忽然淚如雨下,便用無師自通的初階龍心禪鎮定著她的心神。
“莫聰,我想…借你的肩膀靠靠。”陳若平梨花帶雨地伏在莫聰肩上,輕輕抽泣著。
看到自己又被假裝誠仁形樁子,莫聰無奈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