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不務正業。可這五百兩白銀,她一個小小的丫頭該怎樣去籌呢?齊先生的話雖不中聽,卻也點到了要害,她真的沒法籌到銀兩。
可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啊。
該如何做呢?
腦中亂成一團,自然走錯了回府之路,一走一停的,腳步竟停在了一處偌大的府門前。
聶府。
聶府啊。
她抬頭瞅一眼高懸門前的硃紅大匾,漫不經心地抬腳要離開,她來聶府做什麼?
聶府啊……啊——
杏眸一下子圓了起來。
聶府!
擁有無數布莊、玉坊的京城聶府,家大業大財更大!
嘿嘿嘿嘿,聶府啊。
掛上燦爛的笑容,昂首挺胸大步跨到了門前。
“煩大哥通稟一聲,就說尉遲聞儒尉遲公子的棋童求見聶大公子。”
嘿嘿嘿嘿,五百銀子,快到手嘍!
圓圓的臉龐,笑眯眯的。
“阿棋姑娘,近來可好?”溫文儒雅的年輕男子含笑走進花廳來,輕輕頷首為禮。
“大公子,許久不見,您可好?”從椅中站起,阿棋也躬身一禮。託尉遲的福,她進出京城聶府無數回了,與這聶府大公子聶修煒早已熟識。
嘿嘿,不因別的,只因尉遲從小的損友中恰好有聶氏兄弟的名和姓。
“阿棋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對吧?”聶修煒直接點破小姑娘的來意。
“呵呵,大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她也無須客套,直言相告,“又到歲尾啦,尉遲書坊今年年景不好,所以呢,呵呵……”一臉的笑眯眯。
“呵呵?”聶修煒一挑劍眉,一臉的有趣,“呵呵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啦!”暗惱,老狐狸!
明明比尉遲大不上幾天,都這般精明?!
“沒意思?”再揚一揚眉,“如此說來,阿棋姑娘純粹是來閒坐嘍?尉遲呢,他沒陪姑娘來?”
“啊,尉、尉遲三公子有事外出了。”暗暗咬咬銀牙,她依舊一臉的笑眯眯。
“外出了呀?那可真是可惜了。”一臉的嘆惜。
“怎麼了?”
“我這裡正好尋了一本上古棋譜,本想送給聞儒賢弟呢!這本棋譜可了不得,不管會不會下圍棋,一看便懂呢。”話中語意誰都明白。
“是嗎?我回府一定會轉告三公子,我想他定會欣喜若狂。”阿棋漾開笑來,一臉的感激,“阿棋代三公子謝大公子的好意了。”
“哪裡話呢,都是好兄弟,客氣什麼?”聶修煒眸中閃著驚奇,這小姑娘,越來越懂得應對之術了!
“啊,聽大公子一提棋,我倒也想起一事。”想耍她?哪裡那麼容易!
“何事?”
“上回我隨三公子上門拜訪,在大公子府上遇上了一位好姑娘,叫阿濤,我們閒聊了幾回。”
“咽,是嗎?”明知不該問,卻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你們聊了些什麼呢?”
“也沒什麼,兩個小丫環,無非是交換一下自個兒府中的趣聞雜談,說說自個兒主子什麼的,沒什麼好說的。”聳一聳肩,笑眯眯地。
“那,可曾……曾提到了……我?”暗惱,偏又極想知道。
“啊,我有點記不起了,那天聊得太多,又太開心了,倒沒記住到底說了些什麼。呵呵,呵呵。”依然笑眯眯地。
“哦,是嗎?”聶修煒暗中幾要咬碎一口鋼牙,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努力陪著一起傻笑,“阿棋,尉遲書坊生意如何?”
“小本經營,雖不能與貴府的大家大業相比,倒也能堅持下去,呵呵,有勞大公子還惦記著,呵呵。”哼,誰求誰,還不知道呢。
“阿棋,我一直有個想法,早想與姑娘聊一聊了。”他只能繼續笑。
“啊,大公子太抬舉阿棋了。哪裡敢當呢?”看吧,看吧!
“咱們又不是外人,阿棋,你想不想將尉遲書坊拓展到中原所有的城鎮去?”根本不關他的事,他操哪門子心?
“呵呵,也只敢想想而已。”
“行了,光想有什麼用?今年聶氏玉坊倒賺了一點點銀子,你若不嫌少,待會兒我讓朝陽兄弟給你送兩萬兩銀票過去,不用急著還,等以後你賺了,再慢慢還我便行了。”好慪!
“那怎麼好意思呢?”她呵呵呵笑得好不開心。
“自家人,說什麼客氣話!”只能咬碎牙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