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幽為惠姨娘嘆息了一聲,忽而想到她臉上的疤,“對了,她臉上怎麼會有疤呢?”
“那是安姨娘劃的。”
趁著丈夫要處理一些事務,曲清幽帶著鸞兒在一個小道姑的指引下,進了那惠姨娘出家後住的小屋,環顧一週,很簡陋,只是不見人,那小道姑說可能在後邊廚房裡劈柴。
曲清幽轉身往廚房而去,遠遠地就看到安姨娘與那中年道姑兩人爭鬥起來,她忙道:”安姨娘?”
安姨娘見來的是曲清幽,忙整了整凌亂的衣物與頭髮,狠瞪了中年道姑一眼,方才笑道:“這道姑忒不是東西了,讓昊二奶奶見笑了。”
“這倒沒有,安姨娘,這位道姑於我有恩,還望安姨娘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為難她。”
中年道姑抬起頭打量了曲清幽一眼。
安姨娘頗有些詫異,心底有些不快,不過想到曲清幽在定國公府的地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遂笑道:“昊二奶奶說笑了,我又怎會為難這道姑呢。”然後福了福就走了。
曲清幽沒理會安姨娘,而是看著中年道姑,“惠姨娘?”
中年道姑拾起柴刀,回頭道:“這裡沒有惠姨娘,貧道的道號叫了緣。”
“了緣師太。”曲清幽喚了一聲,“還沒多謝你對我與外子的幫助。”
了緣道:”師太二字我當不起,叫聲了緣就行了。你也別把我想得太好,我只不過是有求於你們而已,你應該知道昕兒是我的孩子,我既然已經看不到他成長了,何不力所能及地為他做點事呢?”她的聲音帶著遺憾。
“你放心,明年再來清靈觀打蘸的時候,我一定會再帶個四弟妹過來。”曲清幽道。
了緣頗為感激地道:“你的恩情貧道會記得的。”無論是穆老夫人也好,還是羅昊也好,能這樣明確回答她的就只有眼前這年輕的少婦。
夜裡,鸞兒借空去看了一下培煙,只見他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於是溼了溼巾帕給他擦了擦唇,培煙感覺到有人正在照顧他,於是睜開眼欣喜道:“鸞兒?”
鸞兒看了看他那還有血水滲出的傷口,“你的傷還痛嗎?”
培煙忙道:“你來看我,就不疼了,不疼了。”試圖起身,誰知卻痛得眥牙裂嘴。
“傻瓜,你起來幹嘛?”鸞兒責道,培煙待她的心她都明白,只是想著自己為奴一輩子,以後還要再嫁個同樣是做下人的男人,心裡多少有些不甘而已。
培煙見到鸞兒對他那麼關心,一張大嘴笑得都快裂到耳旁了。
廂房裡,曲清幽拿著傷藥給夫婿換上,小心翼翼地撕開紗布,雖然羅昊沒有出聲,但是他的身體還是繃了繃,她又是一陣心疼,快速地把那藥粉微下,然後還細心地吹了吹,羅昊被她的動作逗笑了,她忙道:“笑,笑,再笑就疼死你了。”
“好,好了,不笑,娘子。”羅昊忙攬著她的腰道。
曲清幽拍下他的手,拿起紗布給他包紮起來,“閎宇,可能你以後都要留下這道難看的疤了。”
“你嫌棄?”羅昊狀似小媳婦地問她。
曲清幽掄起小拳頭捶了捶他的胸膛,“淨瞎說。”
羅昊抱著她坐在膝上,“逗你的,我身上留道疤沒關係,你身上這玉雪冰肌若留下道難看的疤,我可捨不得。”
“到時候你就嫌棄我了是吧?”
“淨瞎說。”這次輪到他說她瞎說了。
“闋宇,那個大漢押回京裡去,可有招出什麼沒有?”曲清幽道。
羅昊鬆開她的身子,道:“這個人的嘴甚是硬,另外那些跟著他的小嘍羅,只說地龍翻身時,他們無處棲身,這人突然就跳出來唆使他們,他們然後才落草為寇的。”
曲清幽思忖了一下,突然道:“閎宇,你可有在他身上搜到一把匕首?”她記得那個黑鬚大漢用它來吃蘋果。
“匕首?”羅昊奇道,“這倒沒有?”想來妻子會說出來定是有用意,於是轉身就出了廂房,命手下找那把匕首出來。
將近大半個時辰,羅昊方才拿著一把匕首進了房,遞給曲清幽道:“看看可是這把?”有人見它鋒利,而且做工精細,從那大漢身上搜出來後就據為已有了,問了好幾遍方才把它尋出來。
曲清幽接過在手裡,湊近燭光,仔細地打量,那天她看到那黑鬚大漢切蘋果來吃時正是這把匕首,這把匕首用來殺人好像太小了,“閎宇,你覺不覺得這把匕首像是那些遊牧民族用來事熟肉吃的器具。”記得前世去內蒙古旅遊時,住在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