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笑出聲來:“像你小時候我給你講的那樣?”
蘇晨也知道這不過是個玩笑,卻也想不出什麼好的助眠方法,周政見他皺著眉,就開口道:“不然你給我講講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蘇晨奇怪地問,“我的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
周政一怔,隨即笑道:“那就說些我不知道的事吧,比如你平時在公司裡聽到的八卦,看完一本書後的觀後感,同學聚會時遇到的趣事之類的。”
蘇晨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跟你說薛謙和徐林的事吧?”
“薛謙和誰?”
“徐林,就是徐青他兒子。”
周政皺眉:“是他?”
“對啊,”蘇晨伸手按了按他的額頭,想要將皺起的部分抹平,“徐青被抓之後,他自己打工唸完了大學,我前不久見過他一次,他人其實不壞。”
周政聞言終於放鬆下來,問:“那他和薛謙又是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這個啊……”
他們聊了一個下午,大多數時間都是蘇晨在說,周政偶爾插上幾句話,傍晚的時候他們一起吃了晚餐,周政被蘇晨押著去洗了個熱水澡,吃過藥以後就早早地上了床。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周政這次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睡熟了,坐在一旁看書的蘇晨聽到他悠長的呼吸聲,幫他掖了掖被角。
夜裡,蘇晨朦朧間覺得有些熱,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又縮在周政懷裡,抱著自己的人看起來睡得很熟,一動也不動。蘇晨將被子掀開一個角,伸手摸了下週政的胸口,觸手之處一片滾燙,還有一層薄汗。
蘇晨被嚇得立即清醒過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阿政?!阿政?!”
周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嗯?”
蘇晨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周政的額頭上:“你好像發燒了!”
周政輕輕搖頭,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蘇晨連忙打了電話叫醫生,又從家裡的醫藥箱中翻出體溫計來給周政量體溫。周政被他這一陣折騰弄得稍稍清醒了些,含糊地喊他:“小晨?”
蘇晨忙跑到床邊:“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醫生馬上就到。”
周政在臉上扯出一個笑來:“沒有,我沒事,你別急……”
蘇晨卻像是被他這話狠狠刺激到了似的,朝他大吼:“你沒事個屁!”
周政被他吼得呆住,沒再說話,蘇晨等過了五分鐘後將體溫計拿出來一看:三十八度五。
醫生來得沒那麼快,蘇晨見周政額頭上都冒了汗,想把被子掀開些,又怕他再著涼,想了想又去倒了杯溫水過來,將周政扶起來喂他喝。周政這會兒因為生病的緣故,精神並不怎麼好,身體也沒什麼力氣,難得弱勢地靠著蘇晨小口小口地把水喝了。蘇晨內心焦急得很,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周政有心想安慰他,又擔心再刺激到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覆在蘇晨端著杯子的手上。
周政手掌心的溫度比平常偏高,蘇晨感受到他的體溫,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終於冷靜了下來。
沒多久醫生來了,蘇晨連忙將人帶到房間裡,等醫生給周政檢查完就迫不及待地問:“他怎麼樣?”
醫生收起聽診器,從醫藥箱裡拿出一支退燒劑給周政注射了,然後才回答:“重感冒加高燒,我給他打了退燒針,等體溫降下來就沒事了。”
蘇晨聽他說完還不放心,又再問了好幾個問題,醫生好脾氣地一一答了,然後有些不解地問:“周先生的身體一向很好,所以您不用太過擔心。不過能告訴我你們下午都做了什麼嗎?我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病情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變成這樣。”
蘇晨將他們下午做的事都跟醫生說了,甚至連周政喝了多少杯水都記得一清二楚,醫生聽完後點點頭:“噢,這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也不用太緊張,其實適當的運動也有利於病情的好轉。”
蘇晨連忙點頭,臉上也帶了愧色,等醫生重新開好藥後把人送走,然後又回房間給周政量了一次體溫。
兩個小時後,周政的體溫終於降了下去,蘇晨鬆了口氣,周政將他拉上床:“好了,你快休息。”
蘇晨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醫生的話,確定沒有什麼事情被遺漏後才上了床。床頭櫃上的鬧鐘已經指向凌晨四點了,蘇晨閉著眼睛靠在周政懷裡,迷糊中想起什麼,小聲說:“明天的會你不準去,要好好在家裡休息。”
第二天一早,蘇晨就被鬧鐘吵醒,他